等到他离开,巡抚衙门公堂中的所有人都默默擦了一下汗,宋衡也有些气喘,但还是不忘办正是,“来人!”
“在!!”
这一下喊得很大声。
“陛下刚刚的话都听明白了吧?去周宅,抄家!抓人!”
这种大的洪流之下,周淮那张嘴就是再能说,那也没有意义了。
朱厚照就是这个目的。
他和自己的两位阁老略作交流,问道:“知道朕为什么如此吗?”
“陛下是觉得,周淮此人不配。”
“一方面是不配。另外一方面,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种人,不必想也知道肯定是仗着财势欺压人惯了,朕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欺压。这案子审完了吗?没审完,朕知道,但朕就是要一句话让它审完了!而且他前面噼里啪啦说那么多你们也听到了,真是个能言鸟啊!哼,既然如此朕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他!憋也把他憋死!”
王炳这才算明白过来,他笑了笑,说了句‘心里话’,“陛下是真性情。”
“不要说朕任性才好。”
“臣等不敢。”两人连连拱手。
朱厚照面色一改,随后也略微冲他们拱了拱手,“两位阁老,今天朕以天子之尊突然驾临巡抚衙门公堂,多多少少有些不够端庄稳重。不过事急从权,面对这等欺压百姓的恶徒,朕恨不得手刃之!所以一时没忍住,你们二位可不要与朕见怪啊。”
“陛下为民主持公道,老臣等只觉得是万民之幸,大明之幸。”
这下好,三个人互相让礼起来了。
作为皇帝,朱厚照能说不要见怪,他们也就不好再多嘴了。
最后一下屁股擦完,朱厚照心情大好,“那咱们就择日尽快启程吧?再待下去,那位宋中丞不知道得积多少活儿。”
“是!”
等到天子走了。
王炳和杨廷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相视一笑。对于他们来说周淮这等人家破人亡不算什么,天子总算保留了一点‘礼不可废’的念头,这才是重要的。
“正如阁老所说,陛下是真性情呐。”
杨廷和说完,随后两人心有灵犀的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