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理文一想,“这案子……倒也不能说小。你我二人,又怎么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此事便交予我。”
两人一分工,倒也比较清晰。
另外,田若富还提醒,“该有的账本是要做好的,不要在这上面露出马脚。”
“那么……工钱发还是不发?”
“叫那几个工头发一点吧,真要问起来,咱们就解释说工钱因为什么原因迟滞了几日,现在已经补上了。至于那几个工头,跟他们说后面再补偿他们好了。”
闫理文也有些不放心,“田府尊,人来了之后去哪里检查你可都得盯好,到时候好提前做准备。最好是叫他们什么也查不出来!”
……
这天下午,田若富就直接去找了张璁。
风风火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张璁虽然性格刚硬,但是基本的官场规矩还是要守的,所以出了大堂迎接,
“下官见过田府尊。”
“张知县,你点好人马,随本官去清点县里的仓廒储粮!”
张璁奇怪,“田府尊,山阳县仓廒储粮应一万两千石,去岁清江浦县板石、大兴、张集几个村闹灾,便借了六千二百石,现有余粮五千八百石,此数俱在账本,府尊一查便知。”
田若富负手转身,“借给了清江浦县?哪个衙门,哪位上司,何日何时让你借粮了?”
“府尊这是何意?就是在此县衙,是府尊来和下官说,灾民嗷嗷待哺,下官是依府尊之令而行呀。”
“大胆!!”田若富身后的一个中年人呵斥出声,“预备仓储粮是人命关天之事,你说府尊下令,可有府尊令你借粮的谕令?”
张璁傻眼,“这……谕令倒没有。但当时情况紧急,府尊开了口,下官便照做,怎会有调粮谕令?”
“既然没有,你怎么敢说是府尊下令?!分明是你自己擅自做主!”
张璁瞬间明白了,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田府尊,你眼里没有下官,这下官是知道的,可你若是颠倒黑白、诬陷下官,这也是不可能的!朝有圣明天子,这朗朗乾坤,讲话要顾一顾轻重!”
“大胆!本官这就参你一个倒卖仓廒储粮之罪!”
张璁气极,“这事就是到了御前,下官也要据理力争。那清江浦县的百姓都可见证!”
田若富则眯眼笑了起来,“没有谕令,便不会有人证。你一张嘴,便说清江浦县的灾民是吃了你借去的粮食,那知府衙门拨款购的粮又是给谁吃去了?”
张璁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他知道这些人坏,但没想到是坏到了这个程度。
“我知道,你是因我上奏朝廷,参了南北直隶大路项目克扣工钱一事,因而悔恨在心!我再叫你一声府尊,当今天子是绝顶聪明之人,你当官只想发财,迟早是要出事!”
田若富则不在意,当官不发财?
那还当他娘的鸟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