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出现这种情况,其实会伤害皇帝孝顺的形象,
因为即便是文臣本身也会觉得……有些人身份尊贵,被朝廷养着也没什么。
说白了,在没有人人平等思想观念的时代,你非要削减一些贵族的好处,反而会让很多人不能够接受!
“将所有类似的这些人集中在一起,再将能用之人集合起来,先如此办理吧。如果兵马司始终不能够整顿完成,兵部就将其裁撤。”
边上,刘瑾踏着小碎步过来,“陛下,二十五卫指挥使都到了。”
朱厚照点点头,夹着马肚往前移动。
这二十五人的名字,他都记得住,但二十五个实在太多,不好在这里一一念出来,所以只是眼神扫过众人,
“上直亲卫可以说是天子亲军。今日你们也都表现的很好,朕看到了每一位战士都足够英勇,今日回去以后,亲卫军要继续保持操练,不是说没有仗打,每日便无所事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用你们的时候你们要堪用,这是最根本的要求。”
“还有些事,咱们事先说清楚,上直亲卫是所有卫所之中军饷最好的,因而朕对你们的要求也是最高的,你们还都是军学院出身,知道朕最讲究军队的纪律,所以你们这些指挥使不要给人举报有作奸犯科之事项,朕不会天天盯着你们,但你们一旦犯了错,就不要想着来求情。这话讲在前头,这真有那一天的时候不要说朕不教而诛。要知道军令如山,朕就是为了这四个字,也不可能饶过任何犯法之人!”
“臣等明白!”
“好!你们各自回去收拢部队,随后各带二十人,随朕狩猎!”
“是!”
朱厚照像是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似的,行走坐卧之间都很有兴趣,而且他自己将来是有亲征计划的,平日里就有骑射的练习,但像今天这样正儿八经出来狩猎也还是头一回。
他作为年轻人很开心,可就是苦了韩文、闵珪这帮七十来岁的老头儿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张敷华更是过来劝谏,“臣闻帝王之致治,有覆天下之仁而以不费为施,有周天下之智而以不劳为用。治天下之道不可概举,知人安民二者而已。如今年年演武,其施以费,惟愿陛下禁沉湎而弗行,斥异端而弗尚,以绵宗社于隆长。”
朱厚照不喜欢听这个人文绉绉的讲话,所以也没给好脸色,“演武乃是朕所拟定,没有什么异端之人,也不存在什么异端之事。张总宪,治国是要靠仁、靠德、靠孝,但有的时候也要靠这短短的马鞭。没了它,也不行。”
与此同时,他也看出来韩文和闵珪似乎有些吃力,便说:“朕正值青春鼎盛,出来骑马驰骋是可以的。几位老臣还是先回去吧,总归正式的演武也已经结束了。”
韩文和闵珪也不是很敢走,“微臣等还是要陪着陛下。”
“不必,令你们回去是圣旨,大司马和杨介夫留下就可以了。”
不久之后,二十五卫指挥使并上一些士兵簇拥着皇帝到森林里开始狩猎。
在此过程中,还有圣旨传出,说:“太祖高皇帝驱除元孽,用夏变夷,乾坤辟而载正,日月涤而重朗。时大明天兵无人可挡,朕今日重骑射而忆先祖,并昭告大明后世之君,武备不可废弛,骑射不可荒用!”
消息传出来,
韩文和闵珪看了都一眼看穿皇帝的心思,皇帝对演武、狩猎有些兴趣,为了避免反对声音,就以这样的名义下达圣旨。
这下好了,明年再有这样的活动,那也是追忆先祖了。
“……好在,陛下确不是玩闹的性子,如今兵备大有起色,京营边军皆军威大震,也算一时煊赫了。”闵珪捋了捋胡须,老实说,除了这样说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韩文一样如此。
两个老人并不打算去和皇帝纠结过多,本来皇帝体恤老臣,让他们回去休息也算是给他们面子。
不过下人扶着韩文上马车的时候,从韩府里过来一人,他骑着马,乃是送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