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詹秀山在临死之前念想着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倒也……可以解释得通。但对他们而言这似乎没什么意义?
倒是严嵩眼神一震,大拍桌子,「是淮!」
然而话说到一半,他也不敢讲了。
后面那个字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江西有个淮王!难道和淮王有关!
但涉及宗藩,他是万万不敢讲得,万一讲的不对,就是陷害。
毛语文眼睛眯了眯,「是淮什么?严侍从怎么不说了?」
「没……没什么,也许是我讲错了。」
「是讲错了,还是不敢说?」徐雪云弯嘴笑了笑,「老爷,应当感谢严侍从。」
能有什么是他都不敢说的。
顺着这个逻辑往下想,其实已经不难猜了。
毛语文心领神会,「谢过严侍从,告辞!」
说完话,这帮锦衣卫的便风风火火离开了这座宅院。
木门在在月色下静静地晃动,严嵩已经傻了眼。
啪!
这是他自己给自己的一巴掌!
他是懊悔。
他已经小心小心再小心了,但朝堂上这帮人真是浑身上下都长了心眼。
毛语文让牟斌来找他,是心眼。牟斌不上他的道、选择反攻也是心眼。今天毛语文这句感谢严侍从还是心眼!
这话一说,淮王二字就是他严嵩讲得了!
不行,他也不能这么被动。
新进进士严嵩在朝堂老狐狸面前略显稚嫩,但要人认命这也是不可能的。当初,皇帝给他的命令,是带着那个方文去救人,然后进入内部,把这帮人一锅端了。
现在情况急变,他没人可带、也没人可救了。
其实对他来讲,反而不必再去纠结于要不要当王华那样的官员,毕竟当过一次卧底、就再也没有朋友了。
但似乎,此时他应该立马向皇帝禀报。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差事办不下去了,当然要禀报。
不过他要不要奏明皇帝锦衣卫的这帮人在私下争斗的事?
这又是个考验。
严嵩脸上豆大的汗珠开始往下落,老实说,他已经有些后悔了。真的就是他命苦吗?
那个谢丕肯定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即便有,有谢阁老稳着,有什么关系?
可他不行,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这几日的经历让他越来越明白,朝堂看似平静,但内里风急浪高,太过势单力薄肯定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种状况,至少要找到靠山。
皇家雇佣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