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看皇帝似乎看得迷迷湖湖的,他提醒道:「父皇,不必看写了什么,就看是否一致。」
钱桂不知道赵母庸在写,赵母庸不知道钱桂在写。他们只知道那日的晚上真正的对话是不可以写出来的,既然如此就是分别在编,
….
呵,
除非这两人可以千里传音,否则胡乱编的东西怎么可能一样?
弘治经提醒也知道了这个关键,于是越往后翻,脸色越加铁青,「这就是号称匡扶朝政,为国为民的君子之臣!」
「本就是预料中事,父皇又何苦动怒?」朱厚照也拿过来看了一遍,
这钱桂和赵母庸也算是聪明的人,他们全部都写
当日在李东阳府上是一起讨论《韩昌黎集》,也就是韩愈的文章。
但是他娘的内容不一样!
钱桂说的是那篇《师说》和《论佛骨表》,赵母庸说的却是《祭十二郎文》!
朱厚照一看就明白了:这说明当日确实提到了《韩昌黎集》,但是绝没有深谈,无非就是提了一嘴,转而开始说其他事。但那些绝不能写,只能继续在《韩昌黎集》上做文章,这样假假真真也难以分辨。
看到最后要真信了,那就会觉得这群人真有君子风范,一整晚的都他娘的在讨论学术。
李东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皇帝扔了两个卷宗在天上飞!
「臣李东阳参见陛下!」
弘治脾气再好,但大臣明显在下面搞欺君之事,他也不会笑哈哈,否则不是成傻子了?
「李东阳!左佥都御史钱桂那晚在你的府上你们说了什么?!」
朱厚照眯了眯眼睛,这个瞬间对他很重要。他本是有上帝视角的人,这里的许多人物都是后世有过评价的,但历史的记载只是一瞬间,
真实的生活在这里可不是一瞬间,也不仅仅就那么几句评语。
这些人平常行事是不是都一直担得起一代名臣这四个字?
「陛下息怒!臣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陛下如此不快。」
「回答朕的问题!」
「启禀陛下,那日臣等是在谈论《韩昌黎集》。」
皇帝一听都笑了,「那是在说《师说》和《论佛骨表》,还是《祭十二郎文》呢?」
「是《祭十二郎文》。」
「那你再看看钱桂写的话!」
「父皇,息怒,息怒……」朱厚照好怕皇帝再气得气血翻涌、到时候一口气上不来,他都会内疚的。
李东阳则觉得怪异,以往都是太子发火来着……
等他一看钱桂的桉卷,心里也瞬间一沉,要害竟在这个地方,太子,好深的心计!
「你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