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整理一下今天的记注,接着便准备回府。
不过在出紫禁城的时候,一直跟着的张天瑞偷偷摸了上来,“介夫,请留步。”
“文祥先生(张天瑞字),”杨廷和作了一揖。
张天瑞走上前来,靠得近,“介夫犯了忌讳,但此番徐首辅召见,必是平安而归。”
杨廷和心想,自己还没开口,他这话怎么就说的如此笃定?
两人虽同是中允,但张天瑞岁数大些,此番猜中,杨廷和不介意请教请教:“请文祥先生释惑。”
张天瑞白天虽在太子面前落了下成,但于趋利避害之间似有几分心得,“介夫细想,如你我这样的臣子,只是刚接触了一下太子,当天首辅大人就处以雷霆,这叫什么?”
只这么一句话,简单一点拨,杨廷和瞬间明白了过来。
是啊,如果首辅大人这样做,给人的印象未免过于嚣张跋扈。
仿佛太子身前的机会,就是他徐溥的。一个即将要退休的首辅,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尤其以徐溥往日的风格,他更不会这么干。
杨廷和继而想明白,难怪今天徐溥那么凶,刘、李、谢三位阁老一句不说。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一句话不说。
因为说了,让徐阁老当坏人,你当好人,这很不智。
杨廷和又想,年岁已这般大、几乎没什么政治前途的张天瑞都有这样的见识,
果然宦海深沉呐……
“另外,介夫。今日殿下突然召至身侧,事发突然……谕德大人那边……”
杨廷和皱了皱眉,左右谕德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按职责身负教导、辅佐皇太子之责,一般给太子讲学的也是他们。
现在朱厚照还年幼,如果成年参与政事,必然会有书写奏本的需要,这个时候左右谕德就是太子的秘书。
今天这件事,多少犯了忌讳,直属上司还是会有感觉的。
比如说你在太子面前那种表现,是不是想取我而代之呢?
一旦到这种程度,杨廷和的处置办法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