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殿后殿中酒气冲天。
孙元朗、皇甫照和公冶天府三人在那里推杯换盏,从昨天半夜一直喝到这会儿。
“老孙,这真是你二十年来头一次喝酒?”皇甫照一脸满足的抱着酒坛子,醉醺醺对孙元朗道:“当年你可是喝得最凶的一个,寇真人把你捆起来吊着打,都拦不住你偷酒喝……”
孙元朗一碗接一碗的灌着酒,也不用混元真气去化解,此时自然满脸通红,醉态可掬。
“那是年轻不懂事,我当上道宗以后,不以身作则如何服众?嗝……”
说着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让这番话的说服力瞬间大打折扣。
“道宗说得对,道宗不容易……”公冶天府已经醉过去了,蜷在桌子底下还不忘应和孙元朗。“我们太平道的高层,都是好样的……”
“这话唯独你不能说。”皇甫照拍了拍酒坛子道:“好家伙,藏了一地窖的酒,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偷运进来的?”
“嘿嘿,不知道了吧?”公冶天府得意洋洋的一举手道:“我自己酿的……”
说完,便鼾声如雷,彻底睡了过去。
“来,咱们继续喝,一醉方休。”孙元朗又摇摇晃晃打开一坛酒,拍了几下才拍开泥封,给皇甫照倒酒时,更是洒了一地。
“哎,你稳着点……”看到浪费酒水,可把皇甫照心疼坏了,他赶忙夺过酒坛子,替孙元朗斟酒道:“我说老孙,喝了多少次酒都没见你这样过,看来你是真想醉一回啊。”
“是啊,一醉解千愁,能消万古忧啊。”孙元朗端起酒碗,仰头就灌。
“你他妈愁个屁啊,应该高兴才是。”皇甫照哈哈大笑道:“他妈的,没想到,你小子居然给张玄一戴了绿帽!真是给我们这帮老兄弟长脸了啊!”
“你少来这套,我付出的代价可太惨重了。”孙元朗捂着脸,带着哭腔道:“芸儿被杀了,师父遇害了,十几万教众死伤还丢了幽燕,让剩下的人在这苦寒之地熬了二十年,我是千古罪人啊……”
“行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你就是把自己切成八段,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了。”皇甫照叹息着拍了拍孙元朗的肩膀,那个年代的人,谁没有一箩筐的后悔事?他也不例外。
“不过张玄一那厮,也太恶毒了,居然想让你的两个女儿骨肉相残,真是下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