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云倒是没睡懒觉,乖乖起床陪着祖父和阿姐一起用早饭。
“今天可是哪儿都不准去了啊。”陆瑛给陆云盛一碗粥,一本正经警告他道:“你接连几天往外跑,族人们可都看着呢……”
“就是,禁足就得有个禁足的样子。”陆向瞪了陆云一眼,谁知又话锋一转道:“不过那帮王八犊子就知道捧高踩低,不必理会他们的看法!”
“爷爷,你这是帮我还是帮他呢?”陆瑛不依的噘嘴道:“不说族人,到时候让人告到绳愆院,岂不是让二伯难看?”
“那倒是,陆松爷们儿够意思,咱不能给他们添麻烦。”陆向闻言深以为然,拿筷子敲一下陆云的脑袋道:“你小子给我好好在家看出,敢出去一步,打断你的狗腿!”
“咳咳,遵命,遵命……”陆云不由咳嗽连连,哪有说自己孙儿是狗的?岂不是捎带自己一家都骂上了?
结果,在陆瑛的严密监视下,陆云吃完早饭就被撵进了书房。
陆瑛自己拿着花绷子,在外间一边绣花,一边不时瞥一眼门帘内的身影,见陆云一上午都
坐在书桌前,老老实实的看着书,她心里安生极了。
其实她最担心的,并非陆云被族人告状之类,而是他惹恼了夏侯阀和谢阀,整天在外头瞎转悠,难保不会遭他们暗算……
虽然陆云是所谓第一公子,史上最年轻的宗师,还有绝学在身,这天下除了大宗师,几乎没人能伤到他。但在陆瑛眼中,他依然是那个柔弱惶恐,夜里常常会哭起来的小弟弟……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时辰,陆瑛花绷子上的一对鸳鸯已经颇具雏形,她这才将针线活放回箩筐,伸个懒腰对里间道:“看书累了吧,出来吃点果子歇歇……”
里间却无声无息,坐在桌前的陆云依然纹丝不动。
“你这是跟我置气吗?”陆瑛又好气又好笑,起身走过去掀开帘子道:“看来不光长本事,脾气也见长啊……”
话没说完,她一下愣在那里。
只见书房里间,穿着袍子坐在桌前的,哪里是什么陆云?分明是用褥子草草扎出来的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