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位大人在衙门里,连口水都喝不上吗?”见他一副渴死鬼投胎的架势,陆云不由好奇道。
陆松摆摆手,光顾着喝水,哪还有功夫和他说话。
“别说,还真是。”陆柏苦笑道:“今天他被派去检查京畿桥梁道路,从早跑到晚,屁股都冒烟了,哪有功夫喝水?”
“唉,前世不修,才会落到工部营造司。”陆松这才搁下暖水壶,用袖子胡乱擦擦嘴道:“你看我这脸,都成枣树皮了,哪还有陆阀第一美男子的风采?”
“我一直以为,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陆柏白了陆松一眼,当着陆云的面,陆松也好意思夸这个口。
“你就知足吧。”陆林郁闷的转着手腕道:“我倒宁愿跟你一样在外头跑,也强过整天坐在典礼院里抄抄写写。”说着他苦着脸朝陆云比划一下道:“你知道吗,我今天抄了这么厚一摞文书,都是蝇头小楷啊!”
“那还真是难为你了。”陆云同情的拍了拍陆林的肩膀,让这家伙舞刀弄枪可以,舞文弄墨就是活受罪了。说着他又看向陆柏道:“你好歹是阀主的孙子,日子应该好过点吧?”
“呵呵,好,好的很……”陆柏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道:“我这几天幻听的严重,睡觉时都有人在耳朵边吹喇叭,还有钵儿、罄儿的响个不停……”
“他被分配到了太常寺,担任协律郎,掌管宫廷乐队……”陆松向陆云解释道:“多么高雅的官职啊……就是可能会英年早聋。”
“哈哈哈……”四人又是一阵捧腹大笑,笑完了,脸上却都有些不太好看。他们这样的天之骄子,就算是做官,也应该清贵之极,现在落到这般田地,显然是吃了陆云的挂落。
“唉,都是我连累了你们。”陆云深深叹口气,歉意的看着三人。
“嗨,说这话就没意思了。”陆松摇摇头,朝陆云笑道:“圣人不是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吗?”
“嗯嗯,我这几天字写得就比原先好多了。”陆林重重点头附和。
“是啊,要是怪你,我们就不会来了。”陆柏也安慰陆云道:“横竖大家都年轻,忍上几年应该就会柳暗花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