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荣光这才发现,许多族人听到动静,在四周远远的围观,一个个满脸的难以置信。
夏侯坊内,禁止私斗!这是夏侯阀的铁律之一,夏侯荣光铭记在心,稍一冷静便再也不敢乱来了……
“除了狐假虎威,就知道乘人之危……”夏侯荣升不屑的啐一口血痰,转头冷冷看着仆役道:“快去!”
“哦,是……”仆役如梦方醒,屁滚尿流的跑去备车了。
“散了,散了,都散了。”夏侯荣耀和荣达也把看热闹的族人都撵走了。“有什么好看的,该干嘛干嘛去!”
结果,夏侯荣升就真的单独乘坐一辆马车,前往醉三秋赴宴。
夏侯荣光像要吃人一样,死死盯着夏侯荣升上了马车,才咬牙切齿道:“我们也走。”
“大哥,我们也分别乘车吧。”一旁的夏侯荣耀轻声说道。
“怎么,连你也要……”夏侯荣光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的亲堂弟。
“大哥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让荣升独自乘车,我们三人一车,会让别人笑话的。”夏侯荣耀赶忙轻声解释道。
“哼!”夏侯荣光冷哼一声,却不得不承认,荣耀的顾虑有道理,在家里闹的多厉害都还好说,要是把兄弟间的矛盾公然暴露在大庭广众下,爷爷肯定饶不了他们。
无奈之下,夏侯荣光接受了荣耀的意见,三人分乘三辆马车,加上荣升的一辆,一共四辆马车,在夏侯阀护卫的引导下,浩浩荡荡出了夏侯坊。看上去倒是声势浩大,颇有些故意摆起第一门阀排场的架势……
“看看,夏侯阀果然不愿意善罢甘休,这是要把场面挣回来呢!”沿途不明真相的百姓们,还在那里煞有介事的评论者着。“可不,夏侯阀才是执牛耳者,一次大比改变不了什么的……”
夏侯荣光独自坐在马车里,听着车窗外的猜测声,心里的抑郁却没有丝毫的缓解。其实,夏侯荣升撩拨起来的怒火,在他心头早已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层包裹上来,让人无法呼吸的恐惧……
夏侯荣光身为夏侯阀嫡子嫡孙,看事情自然不会浮于表面。他依稀感觉到,夏侯荣升方才突然出现,并对自己出言冒犯,并不单单是那小子自己的主意,而是很可能有人在背后支招!
那厮选得时间太巧了,正好是祖父和父亲都不在阀中。而且闹得这么大,居然没有任何一个长辈出来训斥,这怎么不让他遍体生寒,彻底没了侥幸——自己的处境真的变了,绝对有滑向深渊的倾向!
“他背后绝对有高人指点!”联想到之前夏侯荣升退出文试的时机,此刻却又公然赴宴,分明是在向族中长辈展示自己的心机手段之高明!
夏侯荣光绝不相信,这份恰到好处的火候是夏侯雷一家能把握的!
想通这一点,他反而彻底冷静下来。愤怒只会让自己失去判断,自己的敌人从来就不是陆云,而是一直蛰伏在自己身边的夏侯荣升,以及他背后的那帮人!
“做你们的清秋大梦去吧!我才是夏侯阀唯一的接班人!”夏侯荣光面沉似水,目光坚定如铁道:“只管放马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