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侯不败面色惨白,阀主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打在他心上,让他心惊胆战、几乎窒息。
“既然知罪,那就受刑吧!”夏侯霸沉声喝道。
“阀主且慢。”朱秀衣突然出列,与夏侯不败并肩而跪道:“此事由属下一手谋划,后果应由属下负全责!”
“朱先生不必如此。”夏侯霸对子弟严厉无情,但对朱秀衣这样的幕僚客卿,却向来礼敬有加。“十名大宗师入彀就说明你谋划的很好,具体执行时你又不在当场,跟你没有关系。”
“惭愧。”朱秀衣却摇头道:“属下之罪有三,没有料到周桓二人会浑水摸鱼是其一;没有将计划做到天衣无缝,被人钻了空子,是其二。”顿一顿,他神情凝重道:“而且如此重要的事情,很可能已被人提前侦查,属下事机不秘是其三。”
说着朱秀衣转头看看夏侯不败道:“当时谁也想不到,那些人居然能从地下河逃出来,所以二爷没有留在地宫,实在无可指责。而且二爷事后补救得当,已经让各阀打消了相当大的疑虑,所以至少可以将功抵过。阀主请重罚属下,轻责二爷。”
“……”夏侯不败感激的看向朱秀衣,心里对他之前的怨念,登时荡然无存。
“军师,凌云堂下无戏言,你既然这样说,老夫也只好忍痛下令杖责你了。”夏侯霸一脸不忍的看着朱秀衣,叹气道:“都是孽子无能,害惨主将啊。”说着他瞪一眼夏侯不败道:“既然军师替你分担,那就减到两百杖吧。”
“多谢父亲,多谢军师。”夏侯不败大松一口气,两百杖虽然恐怖,但之前可以要打他一千杖的,而且还不能运真气抵抗,就算他是大宗师,也得被打成肉酱啊。
唯有夏侯不破心中暗笑,其实老爷子就是要打夏侯不败二百杖。之所以要先做作一番,就是为了让朱秀衣主动领罪……这件事确实很棘手,不处罚朱秀衣难以服众,但朱秀衣身份特殊、功劳极大,夏侯阀能有今天,全靠他十年前力主发动报恩寺之变。
所以夏侯霸一直以半师半友待之,若主动要打要罚,难免寒了这位智多星的心……夏侯阀未来道阻且长,还得多多仰仗他的智慧,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心离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