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害死大伙儿吗!”面对愣头青诧异的目光,老兵油子低声呵斥道:“没看着人家跃个城墙,就跟咱们过门槛儿似的?那是些什么人,你敢管他们的闲事?!”
“是些什么人?”年轻的士兵懵了。
“不是大宗师也是宗师,反正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咱们像蚂蚁一样碾死!”老兵油子声色俱厉道:“装没看见的就行了!”
说话间,又有几条黑影从他们头顶越过。
“咱们可是守城墙的啊?”一干新丁有些难以接受道:“就这么装没看见的,要咱们有什么用?”
“咱们是摆设懂吗?吓唬吓唬老百姓就行了,还真当自己是根葱啊!”老兵冷笑着瞥一眼避风处道:“没瞧着当官的屁都不敢放,咱们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哦……”一干新丁不敢再言语,继续点起了灯笼。挂灯笼时,他们分明看到一个宽袍大袖的道士,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拎着个男子,如腾云驾雾一般飞跃而过……
士兵们不由目眩神迷,无比羡慕起这些高来高去、无视世俗皇权法律的高人来……。
那被道士提着越过城墙的,正是陆云。孙元朗嫌他走路太慢,问明了大致方向后,便将他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脚不沾地的向城外赶去。陆云也不见孙元朗如何飞奔,便如闲庭信步一般,却似有缩地成寸之能,前进的速度比他全力而为还要快上许多。
而且,孙元朗可还提着他这个大活人啊!
陆云被孙元朗提在手中飞奔,只觉劲风扑面,连睁眼都有些费劲,他这才算是,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天阶大宗师的超凡入圣。自己和那陆俭,都已算是天阶之下的顶尖了,但跟这样真正的大宗师比起来,简直还是判若云泥……
陆云被制住全身穴道,没有一丝一毫逃脱,或者偷袭的可能,他索性闭目养神,思索起自己的处境来。
说实话,他虽然不奢望自己拿到玉玺的事情,能永远隐瞒下去,但确实没想到,孙元朗会这么快找上门来。仔细一思索,陆云就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当初攻打柏柳庄时,他曾经出手帮助过摸上城楼的敢死队。
太平道明明没有玉玺,却对各阀谎称玉玺在手,与他们煞有介事的展开谈判。私下里肯定要全力寻找玉玺,自然不会放过任何线索,势必要调查当时攻城的军队。
白莲教的教徒,素来以底层的贩夫走卒为主,在这方面由天然的优势。白莲教应该已经知晓了有人暗中相助陆信攻城,从而把怀疑的目光对准了陆信乃至陆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