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莽便整日背负着这份仇恨和他人的目光,艰难地活过了十年之久,他十分清楚这份苦楚,只是至今也不敢正视它。
他终于神情缓和道:“兄弟,这个武林是个藏污纳垢之地,它不值得你去救,你还不如去自证你的清白,那样还多少实惠一些!”
金琨苦笑道:“你以为我至今还在乎他们冤我么?”
接着叹道:“这个江湖,这整个武林,我的确没法叫它们转变,除去拯救,我还能做些什么?
“就当是我在完成武丞相及先生他们的夙愿吧。”
看着范莽手中劲力尽数撤去,金琨也缓缓松开了手,他欣慰地说道:“范大哥,你有所不知,留着瞿崴在我身边,
“对咱们实有大用,此为上策!若是咱们把他放了,也不是不可,但无法为我所用,毕竟是要差了一些,此为中策!”
陆宁终于看着金琨开口道:“瞿崴若被范大哥杀了,那便是下下之策了,我可说对了?”
未等金琨答话,范莽忽地一跃,身影赫然而起,已落在一处木台之上。
他右手迅速搭在一木柄上,大声吼叫道:“说这些全都没用!如今你仅有两个选择,一是为我报仇,为先生他们报仇!
“二是你将我杀了,留他活命!你快些选吧!”
金琨猛地一惊,刚要说话,却见瞿崴已经苏醒。
瞿崴听见了范莽适才那句吼叫,一时间竟放肆地大笑出声,其声尖锐刺耳,令人很是厌烦。
陆宁也惊叫道:“范大哥,你可莫做傻事!我已听懂明老前辈的话啦,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她见瞿崴已经转醒,是以抓紧改了口,不叫金琨的身份暴露。
金琨知道范莽所握的木柄,正是一道控制火雷的机括。
若被他搬动了,这地下埋设的火雷便会一齐引爆,莫说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活,唯恐将此处断崖整个儿炸进崖下江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