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是义无反顾地将我带去教书先生那念书……在此不久,我便知道了父亲身有重疾,当年肖代冬他只能替父亲延寿十年,
“而父亲正是在第十年上叫我将他一同带进了青原派。去到青原派之前,他已经是昏迷了多日,
“在门派中他虽曾醒过,但也早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离命终也只是在旦夕之间……我……”
说罢,猛地在土地上用一双肉拳砸出了许多小坑,他悲切掉泪道:“我冤枉了师父……父亲他本就活不过几日,
“师父实在是没有理由杀他……金琨啊金琨,如此浅显的道理,你为何如今才能想到……”
他连扇了自己几十个巴掌,把两边脸颊打得肿了老高,又道:“可是师父为何要承认杀了父亲?
“难道是在董邦莠的逼迫之下,他将所有莫须有的罪责都揽在了身上?董邦莠这奸贼,竟设计陷害师父,下回若遇见他,我绝不能轻饶!”
说罢,忙站起身来,茫然叫道:“不行,我得去找师父问个清楚。”
刚走几步,又道:“可师父一家早已离开了青原派,天下之大,我该往何处去寻他……”
其实金琨当日在虎啸堂之中,接连被董邦莠摆出的几件证据刺激了心神。
尤其是当火劲承认杀了金思农时,金琨更如七魂去了三魄一般。
尽管他平日聪慧无比,在当时也是失张失智,而这一节在此时此刻才得以想通,这让他流下了许多悔恨之泪。
就在这溪水环绕之地,他哭过许久,猛然间,胸中传来一阵剧痛,他立时跪伏在地上,心中一个念头一闪:“狂阳!”便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过去了几时,金琨在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天与地正在不断地晃动,让他肚里如翻江倒海,难受至极。
又晃了好些时辰,他终于经受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此时只听一粗犷的嗓音叫道:“好你个青原派的,竟敢吐老子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