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最近朕总是想起以前当皇子时的快乐光景!”
“那时候的徐若虚和洛惊鹄在朕的面前顶多只是斗斗嘴皮子,想不到后来竟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宿敌对头!”奉天帝穿过荷塘回廊时突然停了下来,站在白玉栅栏边看着水塘深处。
一只色泽鲜艳的翠鸟刚刚衔着一条肥美小鱼破水而出掠向天际!
奉天帝苦笑着道:“其实都是朕的错,洛惊鹄如日中天的这十六年,也是徐老顽固最走投无路的十六年,朕为了保住他的小命,好不容易把他扔到千里之外的拒蛮关,他肯定恨死朕了吧!”
“陛下肯定是不会错的,只是有的人心变了,已经捂不回来了!”冯骥站在奉天帝的身旁,轻声道,“陛下,别人我不知道,但姓徐的嘴上再怎么不依不饶,心底肯定还是懂得陛下良苦用心的!”
奉天帝扭头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朕差点忘了,你冯骥可是他徐若虚的小舅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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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骥神色黯然,眼眸中突然有了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红色:“陛下,老奴家姐毕竟因他而死,老奴也从来没有原谅过他,可再怎么说这也只是家事而已!但对天奉王朝来说,徐若虚这人的确是坦坦荡荡问心无愧的!”
奉天帝点点头:“也难得你还能理解他!”
“只是陛下——”冯骥黯然道,“老奴斗胆问一句,他还有没有命能活着回到天奉城?”
奉天帝沉吟了片刻,沉声道:“就看他过不过得了洛水郡了!”
冯骥突然跪倒在奉天帝脚下,红着眼哀求道:“求陛下看在多年相交的份上,救徐尘一命!”
“放心吧,朕既然能把他召回来,就断然不会让他糊里糊涂死在路上!”奉天帝伸手扶起冯骥,“度望府的两位千候官,如今可都在洛水郡!”
冯骥闻言顿时怔住:“除了胡老,连那位也……”
“要是姓江的也在就好了,可惜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死到哪里去了!”奉天帝感慨地道,“这一次,就看徐若虚这老顽固的造化了!”
“老奴多谢陛下!”冯骥感激涕零揖礼道,“老奴竟一直不知,原来陛下心中早有筹谋,倒是老奴多虑了!”
“朕只是老了,还没瞎!”奉天帝神色唏嘘,但是目光如炬,“既然内里都烂得流脓了,那就忍着痛剜个干净,否则这个王朝就没救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