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溥面色微变,诧异的看向张采道。
张采却反笑道:“不说别的,单单是我南雍的那些人,有哪个是背景简单的?他们之中有不少都落榜了,这心底本就带有怨气的,现在又出现这档子事,干度觉得他们会就此作罢吗?”
“受先兄,不至于会这样吧?”
“这次在京国子监有多少人被录取?当初会试皇榜张布后,那引起了多大的质疑,这些干度都忘了吗?”
张采笑笑道:“可问题的关键是有人没有被录取啊,都是寒窗苦读十余载,都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凭什么你被录取了,而我没有被录取呢?”
“县试,府试,院试还好些,彼此间竞争的压力不算太大,但是从乡试开始,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甚至于说,要不了几日啊,就会发生更激烈的事情,没想到通过今岁的会试,却遇到这种情况。”
张采道:“科举进行到现在,有些事儿早就变了,说起来,这也是受到官场上的那些风气影响的。”
“能在乡试得中者,不仅会被授予举人功名,而且还拥有为官的资格,但是对绝大多数人来讲,他们不会就此跻身仕途的,毕竟没有通过会试,没有参加殿试,即便是提前跻身仕途,可到头来还是辗转低位。”
张溥点点头。
的确。
就他知晓的情况,通过乡试,授予举人功名,是有一些跻身仕途的,但他们或是上了岁数,连续参加多次会试而不中,或是家道中落了,或是遇到了难关,除此之外,绝大多数依旧是继续参加会试。
当然还有一些,即便是屡次会试而不中,彻底死心放弃了,但他们也没有选择跻身仕途,这一般都是出身名门望族的,有了举人功名,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或者以辩才扬名天下……
“即便是有这些情况,可殿试也不至于被推迟吧?”
张溥收敛心神,看向张采道:“据某所知晓的情况,在今岁会试得中的那些国子监贡士,似已离开京城了,具体去了何地无人知晓,但也有消息传出,这是国子监祭酒徐光启的意思。”
“这就是问题之一。”
张采伸手示意道:“在当前这种形势下,在京国子监的那些贡士,一个个全都不见了,离开了京城,你觉得不会有人拿此做文章吗?”
“这能做……”
张溥下意识回道,可说着,说着,张溥脸色微变,似想到了什么。
“这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