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先生,我……我们是来投奔您的。”大安德烈说着话,眼神就有些颓然,“克格勃正在抓捕军官,我们害怕被他们清算,所以……”
短短两句话,李安然已经明白了一切。这个巴卡京下手够彻底的啊,不但将上层一网打尽,还要清洗中层,这是打算彻底控制这几支部队啊。
“我们团正好是封锁广场的主力,那些克格勃就说我们参与了叛乱……这帮狗娘养的王八蛋……太欺负人了。”大安德烈很是不服,他也只是奉命行事。但又能怎样?说你有罪,那便是有罪,人家一言而决,你又能奈何?
看到其他军官齐刷刷看着他,眼神里有黯然,也有期盼,李安然的脑子便飞速运转了起来。
还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啊,自个正好要下手敛财,人家就递了刀子过来。
“来,我们坐下慢慢说。”李安然露出友好和蔼的笑容。在一旁许森看来,像极了狼外婆。尼玛,真的是不怕他跳,就怕他笑啊。
巴卡京侧耳听了一会外面传来的欢呼声,脸上的春风和煦,全然看不出他进屋前的那个阴狠的模样。
“你们的丈夫,父亲,爷爷,阿纳托利同志已经牺牲了,临走时候拜托我好好照顾你们一家。”迎着大大小小一家人或者敌视,或者恐惧,或者迷茫,或者哀伤的目光,老头在椅子上缓缓坐下。
“阿纳托利同志在你们看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可在我们红色镰刀人民的心目中,他却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一个具备人类最高品质的伟人。”巴卡京此刻再次想起那个沾满胃液的胶囊,心里微微颤动了一下。
老少们的冷漠,让他心里感到了微微寒意。只有那个将一个小男孩紧紧抱在怀里的小女孩,她的眼里似乎在发着光。
“你们之所以恨他,是因为他把你们带到了这里,因为你们觉得这里只属于他,而并不属于你们,对吧?”
没人搭话,可是他们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巴卡京微微叹气,“如果你们知道一旦他的身份暴露,你们一家老少也没有了未来,不知道你们还会这么想吗?”
安娜垂手站在一旁,将众人的表情全数收进眼底,忽然替躺在冰冷停尸房里的那个老人有些不忿起来。
“从今天起,你们需要隐姓埋名一段时间,等我们认定安全后,可以按照你们的意愿送到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这是我对阿纳托利同志的承诺。”巴卡京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现金支票,递给了阿纳托利的遗孀手里。
“这是五百万美元的现金支票,可以随时在储蓄银行里兑现。现在……我们说说今后的安排吧。”
安娜有些厌恶地转过视线看向一旁,他们眼里露出的贪婪和惊喜,刺激得她忍不住想掏出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