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这刘家的人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尴尬与内疚,反而看到宋月儿的嫁妆就是几件衣裳后,神情还更淡了一些。
张氏还听到刘家那婶子洪氏说:“这嫁妆怎么连床棉被都没有?就这样空手到夫家去!”
张氏气得当时就回怼:“这还是镇上开铺子的人家呢,与我们村里那些破落户娶媳妇儿有什么不一样?”
“亲家母,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这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我按照你们村里的标准办的这事儿哪里有错?你们倒是痴心妄想得很呢,以为我们镇上开铺子的就人傻钱多吗?”
张氏没想到刘家婶子这妇人丝毫不装了,哪里还有半分温婉的样子,竟然直接这样呛她,还在她女儿成婚的这一日。
看着宋老头和王老婆子那阴沉的脸色,妯娌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张氏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几乎喘不上来。
来接亲的人可不管他们之间这些小九九小机锋,嚷嚷着莫要错过吉时,便要让新嫁娘的娘家哥哥背着她上牛车。
宋松之心里也郁闷得很,原本为了宋柏之的事儿,家里赔出去那么多银子,如今只剩下他这一个读书人。
但是他明年的束修在哪里,现在还未商定下来。
全家人都指望着宋月儿的聘礼银子填补这个亏空。
他明年也能继续读书,好歹考个童生秀才的!
本来自从三叔过世,他和宋柏之就很有危机感,没有了那份大的进项,不知道还能读多久的书。
更别提今年家里房子被烧,又还了不少赌债。宋月儿这里,却又不如预期中的那么多聘礼。
宋松之只觉得没一样顺的,自己不仅要读书,以后还要娶媳妇呢。
家里也在想着好歹自己考上秀才之后,再去说一门好亲。
现在这样看来,真是哪哪都没有着落。
偏偏迎亲的人也在催促着他,他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是现在就背上妹妹去坐上那牛车,还是听他们再掰扯一下。
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掰扯什么呀?难道还能多掰扯几两银子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