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陈眼睛一亮,赞道:“妙!不过,他们能同意吗?”
“自然不同意。”老松一捋胡须,笑容显得高深莫测,“悠霖小女娃精明的很,一口咬定这是你送于她的私人礼物,不算公账。”
谢陈不自觉皱眉,“当时只顾着行人情,倒被她钻了空子。”
“无妨,她这般说,我们难道还能被憋死不成?仍旧该吃吃,该喝喝,如山主一般,把账单记在你名下。”老松坏笑道。
“什么?!”谢陈蹦了起来,他不能接受。
老松安抚道:“只是这般挂账而已,右护法想还便还,不想还,也学那女娃子,一口咬定用笋干抵账,她还能如何?”
“有道理!”谢陈眉开眼笑。
竹皇突然提醒了一句,“今日我去萃仙楼,悠霖脸色难看,说即使用笋干抵账,也早就两清了……”
“那你怎么办?”谢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竹皇努了努嘴,“还能怎么办,外甥打灯笼,照旧!”
谢陈欲哭无泪,“我就知道,早晚要用我挂账!”
他心境几乎要碎裂,萃仙楼都没去过一次,自己倒欠了不少账,关键是,山主带着尹焰童吃喝,老松竹皇和尹弱他们背后欢聚,他却是从头到尾也没吃上几次!
“大喜的日子,不要悲伤,来来来,继续喝!”老松再次举杯。
尹弱和竹皇频频举杯,老松岭上一派欢乐。
“喝!”谢陈突然大吼一声,热闹的酒桌霎时安静下来,连尹焰童也被惊醒了,晕晕乎乎,看着谢陈。
“烂账缠身,不欠这一点,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要岁月空自流。”谢陈哐哐喝下三大碗,醉意上头。
老松大笑,“右护法好样的,男儿理应如此,你锻体四年,一朝突破翠仪,是割阙山第一等大事,自然要庆祝。”
这话说到了谢陈心坎里,他更飘了,像浮在云端。
尹弱不满道:“喝这么快做什么,酒都被你喝没了。”
谢陈大手一挥,“不碍事,山主宝库内还多的是,横刀,你打开禁制,我去搬几坛子过来。”
老松有些犹豫,“毕竟是山主的私藏,喝多了不好吧?”
“笋干我都送了,还在乎这些酒吗?”谢陈毫不在意,刚才老松从金角尖的山腹中取出了一坛丹斧斤,他看的清楚,内里还多着呢。
“那就有劳右护法了。”老松微微一笑,隔空打开了禁制,金角尖上出现了一条通道,直通山腹。
谢陈飞一般跑去,“你们先喝着,我马上就回来。”
尹弱看着他的背影,罕见地有些同情,“总逮着一个人坑,不太好吧?”
老松却不这般想,“他将来要继承山门,说到底,还不都是他的东西?”
“师公最厌恶别人偷拿……”尹弱还是不放心。
老松砸了砸嘴,“他不拿就没酒了。”
“当我没说!”尹弱立刻换了脸色。
五个人在老松岭的草甸上,桌上是仙家酒宴,喝的是丹斤府佳酿,偶尔有老松和竹皇讲述的一些修行界奇闻轶事,这场酒,都觉得美妙无比。
谢陈很开心,终于破境,心头大石落地,一片轻松,看着尹弱撸起袖子与老松拼酒,一旁,尹焰童正缠着绿袍俊美人,不停询问另一座大陆的风情,木屋前,老少咸集,其乐融融。
“第一次发现,割阙山这般热闹!”谢陈感慨了一句,此前他懵懂无知,只闷头修行,哪里有这等悠闲时光,更何况,老松和竹皇现身,白胡子老头是个活络人,妙语连珠,不时说出一些玩笑话,惹得众人大笑。
“右护法,想什么呢?”竹皇笑着问道。他一身绿袍,身上有清香,面容俊美,分不清性别,一笑时有万千风光。
谢陈说道:“小童当初定下四大护法,我还以为是玩闹,强拉着你和横刀作数,不曾想,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说起来,南护法这个名头也不错。”竹皇轻声说道。
谢陈摇头苦笑,尹焰童见竹皇认同了南护法这个身份,当下又蹦又跳,“今日,割阙山四大护法齐聚,人才济济一堂,我等早晚要闯出偌大名声,让世人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