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乙九区对应的法镜大亮,朦胧灰雾散去,竟显照出了内部景象。
岳云举纳闷道:“巫道宗,乙九区不是你们当平府的地盘,怎还有人破境?”,他难以理解,巫道宗已将全部人马带走,还将赛区内其余选手清扫大半,现在看来,似乎有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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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教派前来参赛,虽然以诛杀谢陈为主,但七府间也暗合争斗,最后的决赛结果也很重要,划分的赛区是基本盘,不容有失。
巫道宗也有疑惑,很快,就面色大变,他道心通明,瞬间想破疑障,冷声说道:“应该是幼魔潜逃到了那里”。
“胆子捅破天,连你的屁股也敢摸,难道幼魔不知乙九区是你老巢?”,岳云举微笑道,他收敛煞气,显得憨厚,但暗中的讥讽意味很明显。
果然,法镜上袁宁江的身影赫然在目,验证了巫道宗的猜测,他一身白衣,行走在山间,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转头对着法镜高喊道:“巫道宗,你的宝库藏在何处?怎么这般不好找,快亮出来让我们享用一番”。
“难道都是铁公鸡,将所有灵药搜刮干净了不成,一株也寻不到”,袁宁江自言自语,通过法镜传递出来。
“真找不到,就砸烂这个赛区,没有仙草宝物,留之何用!”,袁宁江好像很生气,随手砍碎了一座山头,剑光遮蔽了法镜,外人无法看到。
当平府的人怒吼,岳云举的嘲讽已经让人恼火,袁宁江的行为更被视为挑衅,巫道宗也脸色铁青。
法镜上,很多熟人的身影显现,都盯着看不停,大多数人憋着笑,看巫道宗出丑,只有虺霸王丝毫不顾忌当平府脸面,大叫道:“巫道宗,你满世界追杀幼魔,现在被人家掀翻老巢了,屁股都露出来了,还不快去缝补?”。
很多人想笑又不敢,罗鱼让、龙神女也出现了,脸色平静如水,只是眸子弯成了一条线,刘岩在观望,面色肃穆。
丙二区内,蔚盈和莘言双双出镜,一人娇小玲珑,空灵脸庞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一人长发飞舞,满身血迹也不能遮盖妖娆身姿。
“多行恶事,必有报应”,蔚盈冷笑。
巫道宗扫视了一圈,不想多说,带着人杀向乙十区壁障。
“岳云举,你留下部分人,继续搜查,不要放过漏洞”,巫道宗心思缜密,即使被气昏了头,也做出相应安排,他只看到了袁宁江一人,担心谢陈与他不在一起。
岳云举敷衍应了几声,然后对着几个大罗殿弟子抱怨道:“看巫道宗火烧屁股也不忘使唤人,要不是屠魔事大,岂能听他安排”。
“就是,袁宁江和幼魔寸步不离,已是共识,他们一旦分开,被大军围剿,就是死路,傻子也知道同进退”。
“当平府这是想趁机号令北境诸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拱火,岳云举更觉心烦。
“我断言,幼魔必定与袁宁江同在乙九区,要打翻巫道宗老巢,他故意只带着当平府弟子杀去,是想独占功劳,所以让我们在后面做脏活累活!”。
岳云举被拱起无名火,哂笑道:“无妨,他巫道宗想屠魔助长当平府威势,就由着他去,我们也好借机服用流霞宗的库藏,提升实力”。
“反正是他自家事,我们急什么”。
岳云举一直等当平府弟子全部杀进乙十区后,才懒散下令,要那几十个李雅阑的护花使者在丙一区垫后,防止幼魔潜逃。
“走,到乙十区,服用药草,看戏!”,岳云举带着大批人走远。
谢陈借着鹅毛大雪掩藏踪迹,一直远远缀在呼鲜通身后,跟着他走了几十里,来到一座雪山下。
兽皮汉子气血旺盛,外界严寒不能加身,呼气有热雾蒸腾,他身高足有两米,胳膊比谢陈大腿都粗,踏在冰面上,咚咚作响。
“他们,安敢欺辱修明宗?”,呼鲜通找到了一群修士,问清近况后勃然大怒,吼声传递极远,雪山都在震动。
修明宗的背剑男子破境后第一时间杀向甲七区,与罗鱼让对决,结果惨败,含恨退赛,留下修明宗这一群选手无依无靠,在丙一区内艰难度日。
呼鲜通背后的家族与修明宗素来交好,不能不管,当即就让人带着他上路,要去报仇。
谢陈悄然现身,在空旷的大雪地上拦截。
“我当是响当当一条汉子,重情重义,不料也是猖匪!”,谢陈大喝。
他跟在呼鲜通身后,看到兽皮汉子要为修明宗撑腰,大义凛然,心中也震撼,还在犹豫是否要一刀斩杀这种有情义的豪侠。却没想到,呼鲜通临走前将他们的药库全部扫空,不顾修明宗弟子眼中的怒火。
“幼魔,原来你与袁宁江使分兵之计,分化我等!”,呼鲜通外表粗犷,此时也想明白了背后道理,不过,他也不惧,自信能与谢陈拼杀。
“修明宗失去翠仪境,淘汰已成定局,留着灵药也无用,不如交予我,集中全部资源于一身,最大提升,才能去斩杀罗鱼让,为他们报仇”,呼鲜通自有说辞,黢黑脸庞上看不出害臊,末了,还扭头喝问左右,“你们说是不是?”。
修明宗剩余的几人满脸苦涩,只能高喊呼鲜通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