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书淡淡一笑,道:“祖母自是心明眼亮的,就连那些个专会阳奉阴违讨主子欢心的下人,也逃不过祖母的法眼。”
朱氏要把张氏捧高,那她洛玉书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而人往往被捧至云端时,就犹如困在高处一般,再难下来。
就如洛玉书此话,不仅将张氏捧得高高的,比做活佛一般,还将贾妈妈是何人直接定了性。
倘若张氏还觉得贾妈妈如朱氏所说,是那等老实本分的下人,那她岂不是承认自己耳聋眼瞎,被个下人蒙骗了去。
因此,即便贾妈妈没有搬弄是非,她也变成了搬弄是非的婆子,这样的人自当留不得。
张氏眉眼间有些凌厉,问道:“玉书,贾妈妈到底说了什么,尽管大胆的说出来,这里有祖母在,不必有所顾虑。”
因对洛玉书方才的话很是受用,此时的张氏不再对她疾言厉色,反而要为她撑腰。
洛玉书虽得张氏认可,但此时她绝不会显现出胜利者的姿态,骄兵必败的道理她自是清楚。
她面露难色,嗫嚅道:“贾妈妈说我们二房都是软柿子,被人拿捏了也不敢吱声,因此说的话不必在意,只要这侯府的后宅有大伯母在便足矣,就连祖母您也是做不得主的。”
贾妈妈是朱氏的人,所言所行皆与朱氏相关,奴才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可见朱氏这个做主子的平日对自己这个婆母的恭顺不过都是曲意逢迎,做做样子罢了。
朱氏脑中轰的一声响,身子也随之一晃,险些没站稳,后背不禁冷汗岑岑,拢在袖中的手将帕子都攥成团。
她想要说些什么,但眼下说多错多,不如按兵不动,见机行事反而更好些。
洛玉书斜睨了朱氏一眼,看着原本还有些得意的朱氏,现在面色却越发的苍白,心中十分痛快。
这可怪不得她,谁让朱氏一心算计她们呢。
张氏闻言后,并未像之前那样大发雷霆,她慢慢地走回了那张梨木镌花椅上,重新坐了下来,眼露寒芒的看了眼朱氏。
见她面色如常,须臾之间心中便有了决断。
张氏并不想让洛玉书压过朱氏,二者相争,她才能在后宅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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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张氏将话题一转,问道:“那几个人可抓到了?”
“正抓个现行。”洛玉书肯定的回道。
“那便好,将人直接送到衙门,好好的惩治这些个无法无天,脏心烂肺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