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整理了情绪,眼角还有丝微红,眼尾处的那颗红痣更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我需要你们带郑琰和澄文回南风族内,我还要去寻一人……”
“我只想知道他是生是死,这件事情因我而起,让他遭了无妄之灾,我心中有愧……”
南风泫接过了澄文,他摊开手掌,向元月伸出的手中放了一物。
“这是特制的骨哨,无论在何处只要吹响,南风家的海东青就会出现,请小姐一定要告知去向,我们将人送回去安置好,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元月点点头,收下了那枚看起来别致精美的骨哨。
南风泫提起轻功无声无息地带着澄文飞出了信王府,元月则是靠着灵巧的身手,犹如暗夜中的鬼魅融于夜色,翻出了信王府的围墙。
两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就此分别,而信王府已然悄悄变了天。
与南风兄妹同行的一路上,元月对两人的脾性有了了解,南风泫沉静清贵运筹帷幄但内里却是极致疏离冷漠,对于生命丝毫没有敬畏之心,南风意看起来温柔无害实际上却乖戾刁蛮,偏执嗜血,但是只要元月说的话,无论对错,他们都会无条件服从,二人断断续续讲了许多关于闻人与南风的传闻与羁绊。
千年前诸国割据,战乱四起,人间宛如炼狱,民不聊生,隐世的上古三族——钟离、闻人、南风,共同联手开创了这千年盛世,百姓才得以安居乐业。
钟离一族最擅谋略,也最适合作为这天下共主,南风族能人异士频出,战争中发挥的作用巨大,但性情极为刚烈,血液中的暴戾也成了最不稳定的因素,而闻人一族的拂哗术,乃南风族的解药,闻人一族一心归隐逍遥,南风族定然相随。
但钟离族放他们离开的条件是,封存除拂哗术之外的所有上古秘法,世间只能存在内力修习与功法修炼,让人间安定,由此钟离一族与另外两族在漫长的岁月中斩断了联系。
闻人家以女为尊,因为只有女子的血脉才能不断传承、融合,才会有机会习得上古秘术——拂哗术。
能够习得拂哗术的大人百年难遇,又因为闻人一族本就族人稀少,有着根深蒂固的逍遥思想,分布在各处,因此南风家不是在寻找闻人一族的路上,就是在寻找习得拂哗术大人的路上。
元月收起思绪,在山林间的石头上望向天边。
姬家被流放至北边寒关,经寒关折向西北,两个月,应该刚好能抵达,但西北那样大,怎么才能确定一个不知生死的人的去向呢?
元月不断更换着着装和脸,沿着密林、山谷向北出发,哪里人少走哪里,坐骑也是换了又换,直到现在……
她骑着一头骆驼。
大漠落日,气温急剧下降,若不是元月空间中储存好了各种物品,现在估计早就冻死了。
“有烟?”
会在沙漠中生火的……会不会是!
此刻她的脸是一张再也朴实不过的汉子脸,她穿着最原始的狐裘大衣在沙漠中,寻着那烟的方向走去,驼铃声声,在沙漠中留下的足迹风一吹,便被卷起的黄沙掩埋了。
“头儿,看来要死了……”一个衙役脸上灰扑扑的,看起来狗腿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