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口，扭过头去，擦了擦眼泪，努力压下了情绪，“是舒娘娘。”

甄嬛闭上了眼睛，璟璱过来扶着她，生怕她又晕过去。

“本宫没事，只是她怎么会？”

“起火之后，舒娘娘得到消息，非要冲进去，当时人都忙着救火，虽然也拦了，可舒娘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进去，等五弟背着皇阿玛出来后，舒娘娘的宫女来报，我们这才知道--人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本宫知道了，她的--什么时候回来？”

“舒娘娘到底是为了救皇阿玛，皇阿玛下旨，随銮同回，已经在路上了，便让儿臣先回来瞒住您。”

“瞒着本宫？可等皇上回銮，本宫不是照样要知道？”

“皇阿玛担心您身上受不住。”

璟璱给她倒了杯茶。

“本宫如今不过一具残躯，还有什么是本宫承受不住的。意欢她--实在痴心。”

戏文中她也是死在火里，那是因为她虽然痴心，可被魏嬿婉乍然点出皇帝与她不过利用后，她一身傲骨被击碎，一腔爱意成了笑话，这才自焚。

可如今，她因着早早与她说穿，还让她养大两个孩子，她虽痴心，却也没有戏文中那般，可却因着与皇帝没有撕破脸，心中的爱意尚还存有，便还是如同戏文中一般。

“舒娘娘爱慕皇阿玛多年，虽然是太后送进来的，可这么多年，她对皇阿玛的痴心后宫谁人不知呢。”

这么多年来，皇帝和太后的关系早就缓和，太后早就不问朝堂事，更不太管后宫事，皇子皇孙们孝顺，她早已放开心结颐养天年。

所以皇帝对意欢白蕊姬和陆沐萍的戒心早就没了，何况她们手中都养了孩子，虽是公主，可若是皇上不愿，自然也不会给她们机会。

甄嬛咬紧牙关，叹这世事无常。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命，她的确改不了。

可虽然都是火焚而死，但两者的意义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