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野火来势迅猛,轰轰烈烈,沈长戈曾经无尽沉迷,也曾努力呵护,却不想那份绚烂经不起现实的风吹雨打,早早便已火熄烟散。
但是,像韩婵一样,至今仍然顺风顺水的沈长戈,即使两人走到了相看两相厌,还是不甘心错误的情事惨淡收场。
不是对过去有多少留恋,而是不想大家太难看。
对付过吧!若不然,还有其他法子吗?
哪怕等未轻煦寻来报复,或是哪一天韩婵受不了了,主动离开。怎么都好,沈长戈绝对不允许自己主动丢弃韩婵,他不做负心汉。
就是这么可笑!
沈长戈冲动之下,违背了世俗人伦,伤倒一大片。后悔不迭时,却不肯袒露真实情感,还想维持君子形象,处处用道德礼教约束自己。
他有很多不能为外人道的小心思,短短一两个月内,曾经挽救弱女子出火坑的正义大侠变心了,他无数次盼望,未轻煦快点寻来。
让他付出多少代价,他也甘之如饴。
只要有人能够用正当的理由,把韩婵带离他的身边,从今往后断个干净,他会谢天谢地。
家中有妻,要像吴氏那样,日子一定会过的很舒服吧!
臭男人得陇望蜀,贪心渐起,吴岁晚是一无所知,她也没那闲工夫关心不相干的人和事。
吴岁晚一心都是赚银子,从小钱儿赚到大钱儿,一文一文摞成山,落成自己的靠山。她熬夜将所有小号布偶完工,又缝好了十五个中号和十个大号。
她想着明天能卖几个算几个,到了午后,和缚誉约好的时辰,再与他商讨租地事宜,最重要的是合计出本钱,她好筹银子。
第二日,吴岁晚把小号布偶送去多采阁,而后,还到昨天的位置摆摊儿,卖得不温不火,仗着回头客拉来的新朋友,多卖出了三四个。
小孩子玩的东西,他有,他也想有,互相攀比,成就了买卖人。
午时末,吴岁晚把剩下的布偶装进箩筐,赶去了缚誉做工的小酒馆。
财神爷的脾气真奇怪,送银子喜欢往生意好的铺子可着劲儿地送,一墙之隔的铺子倍受冷落,啥啥都比别家好,却连多瞅他一眼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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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岁晚踏进空旷的小酒馆,对东家万分同情,大街上人挤人,你都赚不到钱,还等什么时候发大财?这馆子根本没有开下去的必要啊!
缚誉请吴岁晚进了酒馆的雅间,向她交代所托之事的进展。
“我托了两位舅兄在枯木村和飞石村打听,已经有了眉目,至少能揽到手八十亩田地。最好的四百文,一般的二百文,另外在稍偏远些的绿水村闲置土地更多,整数凑够一百二十亩没有阻碍!”
缚誉的两个舅兄,算得上几个村庄上比较有头脸的人物。若是缚誉不来借银子,帮着张罗点事儿,还是靠谱的。
而且,他们听说缚誉在城里得了贵人赏识,打算投入大笔本钱在飞石村周围租赁土地,那是稳赚不赔的买卖,想来缚誉也要翻身了。
穷鬼变富不是梦,从前路上都要低头躲着走的亲戚,这几日见面都是主动招呼。不只是在大面上过得去,言谈都比从前还要亲近几分,好像从来没有过一丁点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