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纱,笼罩着寂静的军营。叶知秋的营帐内,檀香缭绕,气氛凝重。
"将军可想好了?"叶知秋手执龟甲,神色严肃,"相命之事,一旦开始便不能中断。若有所闻,也不可对外人言说。"
萧远珩端坐对面,眼神坚定:"但请直言。"
叶知秋不再多言,将龟甲轻轻抛下。龟甲落在铜镜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刹那间,镜面泛起异样的光芒。
"将军......"她刚要开口,突然瞳孔一缩。镜中的景象比之前更为清晰:一片血色战场上,萧远珩策马冲锋,忽然一支暗箭破空而来,正中心口。那支箭上,赫然缠绕着浓重的死气。
"三小姐?"萧远珩见她脸色突变,不由关切地问道。
叶知秋回过神来,强自镇定:"将军可记得,五日前可曾在军营西北角,遇到一个送茶水的老兵?"
萧远珩一怔:"三小姐如何知道?"
"那茶水,将军可喝了?"
"确实喝了半碗。"萧远珩皱眉,"那老兵说是新进军中的,见我巡查辛苦,特意送来消暑。难道......"
叶知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将军近日可觉得胸口发闷,夜间常做噩梦?梦中总见一片血色战场?"
萧远珩豁然起身:"叶三小姐,你......"
"将军先莫急。"叶知秋示意他坐下,"容我再推演一卦。"
这一次,她不只掷下龟甲,还取出母亲的玉佩,贴在铜镜之上。镜中顿时浮现出更加清晰的异象:那个送茶的"老兵"不知使了什么法术,竟在茶水中下了寒蛊。而在他离开时,衣袖中隐约露出一角绣着西域文字的袖标。
"果然如此......"叶知秋轻叹,"将军,你中的不是瘟疫,而是西域千年寒蛊。那个老兵,是西域派来的蛊师。"
萧远珩神色凝重:"西域......难怪近日总觉心神不宁。不知此毒可有解法?"
叶知秋正要回答,突然感到右臂一阵剧痛。她强忍疼痛,继续道:"寒蛊入体,须在七日内解除。否则,将与宿主血脉相连,再无解救之法。"
"七日......"萧远珩喃喃自语,"也就是说,我只剩两天时间?"
叶知秋点头:"而且,情况比这更糟。"她抬头直视萧远珩的眼睛,"将军可知道,你的命格中,带着一丝帝王之气?"
话音未落,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萧远珩警觉地起身,悄然拔出佩剑。叶知秋却摆摆手:"无妨,是如意。"
果然,帘幕被掀开,苏如意探头进来:"三姐,大姐找你,说是要商议明日的药方。"
"知道了。"叶知秋应道。待苏如意离去,她转向萧远珩,"今晚说的话,还请将军暂且记下。明日子时,我在后营等你。"
萧远珩默默点头,转身离去。但在掀开帘幕的瞬间,他低声道:"多谢叶三小姐。"
待他走后,叶知秋才长出一口气。右臂的疼痛愈发剧烈,那些黑色纹路已经开始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她知道,这是因为窥探了太多天机,开始遭受反噬。
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她必须尽快找到解救萧远珩的方法。这不仅关系到一个人的性命,更牵涉到整个朝廷的大局。
叶知秋走出营帐,迎面撞上正要回来的苏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