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梗着脖子:“我在闹?要是你当初舍得下那些东西,如今我用得着闹吗?你自己去外面听听,外人都议论我什么。”
若是他说别的,留华真人还能忍,一提这件事,留华真人的脸就拉了下来:“你还有脸指责我?要是你乖乖听话,用心修炼,不搞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如何能落到如今这地步?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就不与你计较什么。结果你倒好!不思悔改,行事还愈发荒唐!老子花多少代价才换回来两块正阳石,到头来落一身埋怨,你要真觉得当初是我舍不得东西才害你如此,那我无话可说,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留华真人转身便走,留下一脸错愕,不敢置信的钱玉。
他的印象中,父亲是沉默寡言,却又格外宠他的人。
所以他才会肆无忌惮发脾气。
今日的父亲,好像与以往不同!
他的确是故意的。
故意偷父亲令牌,故意假传指令关闭阵法。
说起原因,他只是觉得胸口憋闷,想找个办法宣泄罢了。
钱玉张了张嘴,想开口叫回那个失望离去的人,最后还是没喊出口,颓然跌落在地。
他蜷缩成一团,没有灵力护体,在这个初春天气里,冻得瑟瑟发抖。
惩戒室其实并不冷,冷的是那从他心里发出的阵阵寒气。
留华真人刚离开,就收到古安门掌门的传音符。
他早有预料,收起心思飞身赶去。
预料之中的三堂会审画面出现在大殿中。
留华真人目不斜视走进去,拱手向坐在主位上一个中年男人行礼:“掌门师兄。”
古安门掌门姓汪,一身灰色道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连腰带勒出的褶皱也被抚得平平整整。
汪掌门刻板的脸此时满脸不快:“钱师弟,宠孩子也不是这般宠的。”
留华真人低垂着头,认真听训。
如今那逆子干出的好事人尽皆知,他想赖也赖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