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起身向百官说道:“朕起兵多年,大小数十战,披肝沥胆,百折不挠,方能定鼎关中,成就霸业。正欲同诸位功臣同享富贵,无奈天命蹉跎,不肯让人安闲。也罢,只好暂且放弃长安,别做计较。”说这番话时,神情中不时流露出些许无奈和不甘。
皮日休在家中养伤,心里却时刻忐忑难安:“需得想法子,把事情告诉杨郡王才行。”
时值十三太保连克齐军驻守的数座城郭,在长安以北百余里外的咸阳塬上来往纵横,齐军不能阻挡。
这一日天色晴朗,皮日休在仆人的规劝下,出门上街来晒晒太阳。街道上时不时走过成群结队、各负背囊的军士,皮日休心中明白,这是齐军在为离开长安做着准备。
“开门!”齐兵走到一家大户门前,大声敲打着漆门上布满飞灰的纹兽锡环。见许久没人应答,齐兵中一名军官模样的,悻冲冲骂道:“听说这个梅似贾,是长安城首屈一指的大商人,尚丞相叫咱们来收粮,他竟敢闭门不出,来呀,把门给我砸开...”号令下达,士兵们拿来锤头斧子,“咚咚咚!”硬生生开始砸门。
“住手...”不远处传来劝阻声,有两人小跑来到军士跟前,忙道:“军爷,先别动手,这家人犯了什么事,要军爷们发这么大火?”军官上下打量了来的两人,问道:“怎么?你是梅家人吗?”两人陪笑道:“不是。”军官嗔目怒道:“又不是你家,管狗屁闲事!滚一边儿去。”两人道:“军爷别生气,虽然不是这家人,却是这家主人的朋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按到军官手里:“多有劳烦军爷的地方,还请担待。”军官把金子拳握在手,轻嗤道:“我还有公务在身,懒得和姓梅的计较,今天就这样吧。我们走!”
见军官带人离去了,两人对话道:“我们猜得没错,梅似贾家果真是遭了难。”“梅家树大根深,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其辖下的钱庄一夜之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二位朋友!”二人正疑惑间,听不远处有人喊话,闻声看去,只见皮日休倚墙站着,冲二人面露微笑。
“请问这位先生?”
“鲁莽了,在下皮日休。”皮日休拱手答道。
“啊?!”二人惊诧,忙道:“尊驾便是鹿门子——皮袭美先生?”
皮日休笑道:“正是,二位风尘仆仆而来,既然梅先生不在家,可同往寒舍小酌,二位意下如何?”
二人面面相觑,惊诧道:“袭美先生与我俩素不相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