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廷试探着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江近月听完后,脸上果然是十足的诧异。
好半晌,她愤愤地道:
“又是沈菀!又是她这个坏人,她怎么这样啊。”
江近月躺在陆晏廷怀里发了好一通脾气,末了道:
“让她骗人成性,回了京城后,我要问问她到底有什么毛病?!”
陆晏廷宽慰她:
“她舌头都没了,要怎么回答你?不过……这样的人,也的确没必要活着碍眼,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会处理掉她。”
江近月闻言,缄默下来,只静静靠在他怀中,看着满天的星空。
她一点也不愿记起沈菀这个讨厌到极致的人,只遗憾他们的缘分竟开始得那么早,而她一无所觉。
还长久将陆晏廷当成一个狠辣无情之人,抛在脑后,久久不愿想起。
原来早在多年前,在她最为痛苦、茫然无依、独自一人踽踽独行的那段日子里,有一个少年,曾经默默陪着她,走过一条深夜的长路。
那时的她就像一只浑身长满刺的野兽,只顾着艰难求生,从未有兴致驻足观赏过沿途的风景,譬如头顶的星光,还有,身后的少年。
原来一转眼,她都出宫六年了。
日子过得可真快。
她又想起陆晏廷如今都快三十了,这战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他到底要在边关耗个几年才能回去?
想到这,江近月心中就烦躁地很,恨不得把赵雪客大卸八块。
……
见她念起往事,面露伤感之色,陆晏廷怕她不高兴,便不再说此事,转而绕开话题,捧着她的脸笑问:
“江近月,你今天就满二十三了,今年会乖一点吗?”
江近月闻言,从低迷的情绪中稍稍抽离出来,“哼”了一声,干脆利落地答道:
“不会!”
陆晏廷放开她:
“得了,收拾收拾回去睡觉,明日我就把你送回城里。”
……
夜越来越深,此刻山上愈发寒冷,陆晏廷担心她吹风受寒,立刻把她拉起来,帮江近月把大氅裹好,带上兜帽,确认她吹不着风以后,带着她一路策马下山。
江近月侧坐在马上,整个人埋在他怀中,随着驾马的动作,人也一颤一颤地,不断往他胸口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