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里有一个自来水管,上面包着厚厚的车皮外带,应该是怕晒坏了水管,或者防冻。
肖玥正看的入神,就听到南面倒坐房里传出来声音,他伸长脖去看。
只见那屋内,一个二十三四的细瘦腊黄姑娘从屋里疾步走出来,后面一个五十多岁,两鬓斑白的妇女追了上来,一把攥住那姑娘的袖子:“大丫啊.你不能这样啊!你走了我和你弟弟妹妹们可怎么活啊!”
那个姑娘也不说话,只是奋力的拯救自己的衣袖。
老妇人抬头看到肖岳站在院子里,扑通一声就给那姑娘跪下,双手抱住姑娘的腿:“大丫啊,妈求你了,你在等一年,一年后妈就让你出嫁。
院子里面热闹,北屋里出来了一个白胖白胖的妇人,抱着一个襁褓,坐在自家门槛上就撩起衣服给孩子喂奶。
肖岳见此,不由的面红耳赤,连忙转过头看向一旁,就见对面东房里走出个煤炭般的女人,手里搬出一摞待糊的纸盒,坐在门槛上糊起来。还有两小煤球脑袋在门内探头探脑。
那个姑娘原本还有些犹豫和羞涩,但当看到大家伙都探头探脑的围观,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紧紧咬着牙关,突然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位老妇人直直地跪了下去。
紧接着,她开始不停地磕着头,同时嘴里念念有词道:“妈啊,我今年已经整整二十五岁啦!大强一直在等着我,这一等就是足足七个年头啊!
妈,算女儿求求您了好不好?大强早就跟我说过,如果再不能结婚,他就要去找别的女人了呀!娘,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而那位老妇人见状,竟然也跟着一同向年轻姑娘磕起头来。
她边磕边哭诉道:“大丫啊,妈也是实在没办法才这样求你啊!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你弟弟妹妹们被饿死吗?
当家的啊,你要是能睁开眼瞧瞧该有多好哇!为什么当初走的时候不把我一起带走呢!
大丫之前可是亲口答应过你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弟弟妹妹的,可现在倒好,她居然只顾着自己去享受幸福生活,完全不顾及咱们一家人的死活啦!”
只见老女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哭声可谓是凄惨无比、肝肠寸断,而且还时不时地故意拖长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