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知道什么情况了。下午问问我爸。”

说话间，俩人也已经按照导航驶向目的地。

季向东当然已经醒了，否则荣灿也不知道他住院了。荣灿想着既然去山水找赵寒，那结束就可以去楼上季向东家，或者干脆就提前一天过去，第二天从季向东家下来去找赵寒。

没想到她头一天晚上下班的时候打电话总是无人接听，一怒之下打到了他的秘书带头大哥那儿。

带头大哥不知道老板什么情况，毕竟是老板，有点事自己作为首席秘书，帮他瞒着是义不容辞的。而且都已经是这个位置的人了，又是单身，DDDD吧。恭敬又客气地敷衍了荣灿几句，导致荣灿挂了电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被敷衍了。

哼，臭小子。荣灿看着手机冷哼一声。

季向东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回想自己怎么到这了。

后来他想起来了，是开车回家的路上走神被撞了。

敲门声响起，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装睡。门打开，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小声的哭泣和斥责的声音。

“呜呜呜呜，向东啊，妈妈对不起你。”边哭边快步走向床边，马上要趴到季向东身上了。

“你哭什么呀，他没死，他就睡觉呢。”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顺手拉了前者一把，不然这一下子也够季向东受的，至少装睡会装不下去。

自称妈妈的人尴尬地打了个嗝，止住眼泪，说：“哦，我看他躺着，以为……”

季向东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旁边监测心跳的机器的滴滴声也跟着快了起来。

所有人看看季向东又看看机器，看看机器又看看季向东，离门口最近的带头大哥反应最快，拉开门冲着楼道就喊：“医生！快来啊！我老板不行了！！”

季向东的心跳平缓下来了，到了这种地步，他只想变成一具尸体，祈祷着赶紧随便来个什么东西把他砸晕吧，因为实在是不想面对。这时他想到了林立详的鞋拔子，甚至有点喜欢那个鞋拔子了。

想到这里，都他妈怪本泽马，不是，林立详。要不是他让自己送他，就不会碰上林立伟和林小雨，就不会在路上想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会分心出车祸，就不会躺在这被人围观，尤其是自己最不想看见的爸妈。

医生在几个护士的簇拥下进到病房，又翻眼皮又探鼻息的，忙活了一通，回头看到众人期待的眼神，清清嗓子，说：“没事，可能人太多太吵了，都出去吧，给他个安静的环境。”

季向东想看看这个犹如再生父母的医生是谁，回头送个锦旗过来。

病房里声音小了下去，听着似乎没人了。季向东偷偷睁开一条缝，看见自己爸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着实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