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萤火虫离去,尉迟轩冲着常灵双手一摊:“结束了,这一段往事就到此处为止了。”
常灵点点头,皱眉说道:“原来常灵跟我说的那些确实不假……悬臂山庄祖上真的是服侍过神仙的,只不过这并非依据他自己的猜测,而是陆离先生当初亲口告诉他的……那时他或许是想带我再看看此处,待我见识过了再跟我说,可惜却不小心……”
尉迟轩咧嘴笑着打断道:“也得怪那尉迟轩,他定然知道此处藏有什么妖怪,却未曾告诉你师兄,最后才会害他放出了太岁。”
“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常灵终究是被……害死了。”常灵喃喃说着走到水潭旁边,凝视着水中那个熟悉的倒影,忽然发现不知何处又飞来一只萤火虫,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围绕在自己身边盘旋。
“哎,这里又有一只照梦清,恐怕与你有关。”尉迟轩走过来一把将萤火虫抓到手中:“再看看这一只又有什么故事。”
话音刚落,常灵只觉得视线再次变得恍惚起来,扭头看向水潭,才发现自己的面貌也有了变化,竟然变回了李云渃的模样。
再低头,云渃发现自己跪坐在那间曾经遇险的洞室门旁,门边墙壁上的圆球上全都是血痕,一直蔓延到靠在墙角边的常灵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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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常灵气若游丝:“云渃,我恐怕活不了了,有些事得跟你实话实说。”
云渃泪如雨下:“说这些傻话作甚,爹爹他们都已经来了,你别说话,马上就把你送上去,这点小伤肯定有法子治好的。”
她的泪水滴在常灵苍白的脸庞上,也滴在常灵少了一只左臂的肩膀上。
常灵抬起血肉模糊的右手轻轻握住云渃的手:“当年我娘救你们父女,其实并不是按着好心的……全为图你家那块玉玦。”
“我知道,我娘传我的玉玦对吧,其实当年就被董殿帅派来的皇城司探子给抢了去了。”
“是嘛?其实不打紧,他们一直都说玉玦在你这里,被你们藏了起来,让我来问你去向,所以我啊,才老是跑来和你玩耍。”
常灵虚弱地笑了笑:“只要得到这块玉玦……和我家传玉玦一起,便能招来玄鸟,带大家飞升成仙……”他说到这里口中吐出一口血来:“不过后来他们知道你当真没有玉玦了,也就不再打发我来找你了,所以……我平时对你好……可不是为了图你玉玦。”常灵的声音越来越轻,眼里的光芒也越来越黯淡。
“云渃!常灵!”
循声望去,不远处李方尧抱着云洲匆匆赶来,他身后跟着的则是樊尘庸和龙辰风。
说不清楚是因为泪水,还是因为梦境变幻,云渃只觉得眼前视线一阵模糊,不由拂袖想要擦去眼角脸上的泪痕,但见一颗泪滴忽然荧光闪烁,化为一只萤火虫,重新汇入它的同伴们所织的星河之中。
她怔怔地目送着那只萤火虫远去,缓缓说道:“那只太岁从这间洞室顶上的小洞里钻出来以后,兴许是因为洞口狭窄,逼得它又将常灵吐了出来独自跑了,于是他才能把门打开放我出来,刚好这时我爹爹带人找到井里来了,我便让他们先赶去泉水洞中救云洲。”
“嗯,明白了,然后龙老头就给他们俩灌了迷魂药,一个变了黑眚,一个变了太岁,对吧?”常灵用一只独臂撑着满身是血的残破身躯从地上站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云渃:“让我猜猜,你家那块玉玦,是不是上头刻了一只玄武?”
“不错,小时候娘亲给我看过,但她未曾与我说过此玉的来历……”
“啧啧啧,这么说来,原来你娘亲,娘家果然也是我们玄武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