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三刻,马车停靠在宫门口,梯子放下,文锦公主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神情倨傲,淡淡的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太子和祈年的脸上,“多年不见,太子当真是春风得意,佳人在怀啊。”
凌怀洲神色淡然,行了一礼,“参见姑母。”
祈年有模有样的跟着行礼。
“担不起。”文锦公主冷哼一声,走到祈年面前,“好美的一张脸。”
祈年眨了眨眼睛,这就是被怀洲杀了丈夫的小公主,看起来不到三十,这么年轻就守寡,啧啧,得恨死怀洲了,“多谢公主夸奖。”
“听说你很不懂规矩,那你明日就来公主府住上一段时间,让姑母好好教教你规矩。”
凌怀洲:“不可,姑母舟车劳顿,祈年不便叨扰。”
“是不便叨扰还是舍不得?”文锦冷笑一声,“长辈教他规矩,你这个做晚辈的,是打算不敬长辈吗?”
“孤并无此意,只是祈年是男子,多有不便。”
“那本宫搬去东宫,这一回,太子有何话说?”
“孤并无异议。”
众人全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文锦公主一回来就针对太子,当真是狠毒了他。
也是,20岁就守寡,如今24岁,往后余生,凄凄苦苦,谁能不恨。
宫内设宴,林太后时隔半个月再见,人已经消瘦了一大圈。
赴宴之人全部都是林太后的嫡出,她看着下首的这些子女,又看了看身侧的空位置,心中酸涩。
如今说一句众叛亲离也不为过。
“文锦,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文锦公主冷漠道,“好不好的,母后现在不也有了类似的感同身受了。”
祈年的手一抖,这公主,狠起来亲娘都不放过。
林太后忍了忍,“文锦,母后哪里对不起你,让你这么和母后说话?”
“没有,单纯不爽而已。”文锦喝了一杯酒,从始至终都没有给林太后一个眼神。
凌兆清了清嗓子,“吃饭,吃饭。”
“皇兄这些年还是这般只知道和稀泥,夹在强势的母亲和孤苦无依的妻子中间,挺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