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皇帝脸色放缓了些。
“皇族众多公主,本王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嚣张跋扈的公主。”
“她入我府里,不先探望我这个王兄,问询纠纷缘由,却反客为主地命恶仆抓人打人,还出言不逊说要打死我的王妃,要将兰昭仪打入冷宫,不但目无王法,还忘记了天底之下,能行这等处罚权的是父皇。”
“她私心过甚,心里有三哥,却不知我亦是她兄长。”
“她,不过是因为我是将死之人,便目无尊长,肆意辱骂欺凌我府里的人,言辞不堪入耳,完全无皇家子女风仪,故而,我让王妃作为王嫂教训一二,王妃那飞镖术是我教授她自保的,若没有这防身术,早叫八公主的恶仆打死。”
“兰昭仪与八公主的母亲为父皇的同级宫嫔,替张昭仪教训女儿,也是尽职尽责。”
战王铿锵陈词,怒意滔滔。
皇帝闻言,脸色再变,目光冷冷看向八公主。
“你入战王府,可有辱骂战王妃在先?”
“父皇……我一时气急,是骂了她,父皇,她确实会妖术,否则我三哥怎么好端端会从马上摔下来,那赤云马被她一拍,便弃主不回,当时许多护卫都看见了的,他们可以作证。”
八公主倒是不傻,了解皇帝多疑的性情,再次强调战王妃会妖术。
“战王妃,你可会妖术?”
皇帝想起她嫁过来冲喜后昏睡的战王就醒了,这份疑心更重了。
宁络从容回道:“回父皇,儿媳不会妖术,只是儿媳自幼在道观里吃斋念佛多年,或许上天见怜,有神人庇护,遇事总能逢凶化吉。”
她说着从长袖里取出一截马鞭:“昨日齐王策马过街,见我在街上步行,或是因为旧怨,故意扬鞭打我,还好,战王送我一把匕首护身,这便是我削下的一截,请父皇过目。”
皇帝接过一看,确实是一截马鞭。
宁络层层递进。
“至于齐王为什么会从马上跌落,那是他做了有悖天理人伦的坏事,上天的报应!”
“他见一计不成,又要驱马踏我,夺我性命,若不是那马有良知,止蹄弃主,我便要命丧街头。”
“此事,长安街百姓皆可为儿媳见证!”
她陈述完,顿在这里,泪水连连,抽泣不断。
哭个泪雨梨花装,见机示弱才能曲中求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