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倒春寒异常寒冷,天降冰雹,许多民房都遭了灾,外城最严重,百姓和牲畜皆有死伤。
陈靖和陈昀奉旨去赈灾,太医院也去了不少老医官。
陆子卿留守没去,待冰雹停了,他便去往魏国公府。
房间里,萧琮躺在小榻上,腿上的穴位插了银针,后面这段时间施治时间不久,小半晌后便结束。
陆子卿收拾药箱,说:“国公的腿后日便可停止治疗。”
萧琮从小榻上坐起来,捶了捶腿,“陆太医真乃神医,老夫感激不尽。”
“国公不必客气。”陆子卿说:“眼下行走还不太利索,日后定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待明日施治完毕,在下便不会再来了,国公保重。”
萧琮默默点头,管家问:“多谢陆太医,以后要是有什么问题,还要劳烦太医。”
“以后?”陆子卿迟疑一瞬,“在下以后不会在太医院,有什么问题,我会先写下来,国公尽管放心。”
萧琮眉目微拧,“不在太医院?陆太医这是要走?好端端的为何要走?”
“是啊陆太医。”管家看着他,“您要是走了,这太医院岂不是没有可用的太医,以后要是遇到个疑难杂症怎么办?”
陆子卿略显迟疑,萧琮见他神色,问:“太医莫非在京城遇到什么困难?不妨坦言,老夫虽然退位归隐,但在朝中还尚有几分薄面。”
陆子卿感激一笑,“多谢国公美意,在下并无难处,只是我素性闲散,实难适应这朝堂。”
萧琮说:“陆太医此言差矣,这朝堂虽看似波谲云诡、风云变幻,但也不乏为国为民之能臣志士。”
“像太医这般医术高明之人,若能留在宫中,定可为陛下百忧解难,还能造福百姓,况且,以陆太医之才,又岂会适应不了这朝堂之事呢?若不是有什么顾虑?”
陆子卿说:“承蒙国公错爱,只是在下志不在此,遍访名山大川,研习百草,为更多的百姓祛除病痛,那才是我的去处,朝堂之事,实在非我所能。”
萧琮颇为欣赏地说:“陆太医志向高远令人感佩,只是这朝堂之上,少了陆太医这样的人才,实乃憾事。”
他叹息道,“既然太医去意已决,老夫也不便强留,愿陆太医此后顺遂无虞,得偿所愿。”
陆子卿点头微微一笑,待他准备离去时,萧琮又叫住他。
“还有一事,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国公请说。”陆子卿说。
萧琮讲,“老夫想邀请陆太医留此共饮寿宴酒一杯,聊表谢意,还望陆太医莫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