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康宫内,太后坐在椅上,看侧旁木架上的白鹦鹉,秋昔坐在旁边用小木锤给她敲腿。
“太后的关节好些了,这两日下雪也没见您说痛。”
太后端起茶盏喝了茶,叹声说:“人老了身子也不中用了,不用敲了,去添点碳,我冷。”
秋昔放下小木锤,从屋外取来碳往炉子里放。
“太后虽然岁至花甲,但是精气神却仍是不减当年,没有半分老态。”
太后闻言微微一笑,“也就你会哄我开心,岁月不饶人,到底还是不比从前。”
话音方落,外面窜进来一股冷气,宫女进来搓了搓手,说:“太后,定北侯来了。”
太后来了精神,“快请进来。”
宫女掀开布帘,萧彦进了屋,暖意扑面,他径直走到屋中央行礼。
太后脸上扬着笑意,“我说了,私下里不必讲这些礼节,太后听着生分,坐吧。”
“多谢姨母。”萧彦说着落座。
宫女看了茶水,秋昔端一件狐裘大氅进来,笑说:“太后,是白狐裘。”
太后拿过去摸了摸,转眸看向萧彦。
“这白狐难得,阿彦有心了,你也不必年年都送,我也用不了那么多。”
“姨母对我照顾有佳,这点东西实在算不得什么。”萧彦说:“您喜欢便好。”
“侯爷送的东西,太后都格外喜欢。”秋昔收了狐裘,说:“特别是鹦鹉,有了它,多了不少乐趣。”
萧彦笑了笑,又认真起来,“昨夜的事,有劳姨母费神了。”
秋昔拿着狐裘出去,太后缓声说:“你还是第一次为了一个人来找我,那个陆子卿的事,这数月以来也有些听闻,前阵子徐院判告诉我,我的医治方案是他想出来的,此人年纪轻轻,医术倒是不错,若不是你来,他一身医术或许就此埋没了。”
萧彦说:“陆子卿是个不错的医者,在军中时便舍己救人,如今能替姨母减轻病痛,也算幸事。”
太后听他说完,又说了别的,“你对他人之事都如此上心,什么时候关心关心自己的事?”
又是那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萧彦心里犯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