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放到以往,苟董曦想也不用想,必然会判定考核作废。
只是,此番正是他为了挽回欺君之罪,而专程提出来的升考,好给萧彦一个满意答复。
所以,就算同僚极力反对,他也必须将陆子卿提上来。
值房闷热的不行,没过多久,陆子卿便汗流浃背,他揩掉脸颊的汗水继续写着,只听门“吱呀”一声响。
抬眼瞧去,见徐仕璋提着药箱满脸热汗走进来。
今夜确实热,就是打开门也不见丝毫风的影子。
徐仕璋从怀里摸出布巾往脸上擦了两把,还没落座,那妥帖之人就上前接过药箱,顺便递过来一盏凉茶。
他接过茶盏一饮而尽,坐下长吁一口气。
陆子卿撑开折扇替他扇着,问:“太后今夜病情如何?”
徐仕璋轻喘气道:“今夜还好,这段时日定期施针,用上药浴后有所缓解。”
说起太后的方子,他不禁想起来一件事,拿过折扇示意陆子卿坐下。
“子卿啊,有两件事我想问你。”
“徐大人请说。”
徐仕璋轻晃折扇,缓声问:“太后的方子,我在暮生那里也看过一张,听他说那方子是你写的?”
陆子卿点点头。
“你能发现连我们都没有觉察到的问题,医理和实践能力确实过人。”徐仕璋笑说:“做的很好。”
陆子卿心中微顿,问:“您相信那张方子是我写的?”
当初林绎交出方子时,徐仕璋多少有些吃惊,哪怕是后来,池暮生也交给他同样一张方子,都一样生疑。
太后的痹症不是一年半载,太医院仍按旧方医治,没得到控制反而有加重的势头,院里也没有一人提出不同的看法。
就在这种情况下,忽然冒出来两张一模一样,且和以往截然相反的病情辩证和施治之法。
这对全院上下来说没有任何感觉,不论谁,只要能拿出急救法子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