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舟楠:“……”
他多少有点想不通,和萧彦认识那么多年,还从没有享受过这人什么好待遇。
这人竟能为一个,只相交数月的小郎中如此尽心?
按照他对此人不爱管闲事,对任何人事都爱搭不理的习惯,不得不让他怀疑,这人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杨舟楠睁着一双恨不能将人探穿的眼睛,直盯着萧彦将所有的菜端到陆子卿面前,叮嘱再三后才和他去往诏狱。
大狱里面光线昏暗。
“啪——”
“啊——”
一声喊叫打破了沉寂。
萧彦顺着叫声穿过狱道,走进审讯房,审讯人朝绑在刑架上的男子猛抽两鞭子,痛得那人直叫唤。
“说不说?”
男子被打得鼻青脸肿,鞭痕累累,嘴里仍是嚣张。
“老子说你大爷,我就是个普通赌徒,你们抓错人了。”
审讯人见到来人,放下鞭子打招呼,“郎大人,侯爷。”
“普通赌徒可享受不到本佥事亲自审问。”郎司盯着那人,直言道:“你是攻兵营的总旗谭虎,对吧。”
谭虎脸色慌了,抬眼看向郎司,“你、你怎么知道?”
郎司哼声,“要找你,自然知道你是谁,最好问什么答什么,以免受不必要的痛苦。”
“哼,你们知道又如何。”谭虎说:“我只是好赌,又没有作奸犯科,更没有杀人害命,你们就敢随便对我用刑,闹到郭将军那里也不好说吧。”
“郭将军?”郎司在案上挑了把小刀在手里转着,笑了笑,“进了这诏狱,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按规矩办事。”
他用刀身在谭虎的脸上别了别,“你说呢?”
谭虎的心理防线略微松动,没说话,萧彦开始问:“既然是总旗,为何能去赌坊?”
谭虎轻喘气,顿了顿,说:“买闲。”
在军营有个暗不成文的规矩,凡事皆可买,贩夫走卒想做官,军营士兵想鬼混,只要交钱都可以买。
谭虎家是京城里的茶叶大商户,家境富庶,他爹花不少钱替他买了个官职进入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