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绣听到周临渊熟悉的脚步声,这才松口气睁开了眼睛,她从夏晴进来时就一直醒着能感觉到那姑娘若有似无瞧向内室的视线,更怕被她发现郐端倪,身子僵硬得不停,幸好她没停留多久就走了出去,没多大一会儿周临渊就进来了,这人浑身气场强大,刚走进来就能感觉到他,明绣这才翻过身来,看到真他时不由松了口气坐直身子。
“你来了,我可真要憋死了。”她心里慌得没法说,这没有睡意硬得给躺在c黄上,那种感觉可真要把人生生逼疯,原本屋里放着冰桶应该十分凉快的,可她心里静不下来,越来越觉得闷热得厉害,不由捞了旁边的扇子,狠狠的给自己摇了起来。
“胡说八道,这种晦气话以后可少说为妙。”周临渊难得对她皱了眉头,见她一副心慌不安的模样,心里又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连忙接过她手里的扇子替她摇了好几下,又扶着她站起身来,看到靠近内室门口的两个冰桶,眼神一冷,这才站了过去提起冰桶仔细瞧了瞧,观察过后才看到两个冰块上头都被动了手脚,并且还放到了离明绣最近的地方,心里又怒又恨:“看来那贱人等不及了。”
明绣看他动作就知道他的意思,不由暗叹了口气,她躺在c黄上好些日子,脸色有些发白,看周临渊手掌如刀般,手起落处那冰块就生生被人削去了平整的一块,他手一扬就向窗子外头扔了过去,她这些天不但被周临渊保护得好,而且暗地里还喝了元本煎的药以及他送过来的饭菜,并没有用多少从厨房送来的饭菜,就怕被人发现了端倪,身体其实已经好得许多了,可每日还不得不被迫做出一副昏睡不止的模样,不由有些不耐烦了:“不知道到底还得躺c黄上多久。”她在c黄上睡了半个月时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成日昏睡不醒的模样,生生打了个冷颤,将那下毒的夏晴恨得牙痒痒的。
“快了。”周临渊握住她的手,看她因睡在c黄上头发而有些散乱,几缕柔亮的黑丝垂在脸颊边,更显得美人儿如玉,发丝黑得简直接近青幽了,他怜惜的伸手替她将几缕头发往她小巧的耳朵后拨去,露出明绣一张精致的脸庞来,这才满意的亲了她额头一口:“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今日多下了药量。”其实他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夏晴迟迟没去找背后的主使者,不由让他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到底有没有这个主使者?如果有的话,为什么夏晴隔了这半个月时间,硬每天的工作都上工或者休息呆在自己的房里,除了过来送冰块外,简直都可以说呆在自已应该呆的地方,没有随意到处乱跑。
明绣也听出他话里的焦急,想起他这一切都为了自己,想赶紧将对自己不利的人找出来,心里不由又甜蜜又柔软,将身体放软了靠近他怀里,一边掂起脚尖伸手摸了摸他脸,想仰起头亲口他薄薄而又漂亮柔软的淡粉色嘴唇,可自己身高却不够,不由伸手拍了他一下:“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
周临渊忍不住一下子笑出声来,低头狠狠亲了她一口,两人口沫相接,对方的气味全都融入了自己的口腔里头,一番相缠后才分开,脸颊都带了些红晕,周临渊看她喘气不止的样子,胸口微微起伏,眼神一下子就深暗了些,狠狠抱了她一把,赶紧将她挪开了些,不敢再过于亲近,一边换了话题说道:“既然夏晴已经有了新的动作,估计她也忍不了多久了,咱们可以慢慢收网了。”
明绣眼神迷离,显然没能从刚才的一吻中回过神来,听他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任他抱着自己坐在椅子上头,听着他熟悉的声音,只觉得心里无比的宁静舒适。
夫妻二人这边的猜测果然已经接近事实,夏晴没能真等多久,又这么接连送了加重份量的冰七八日之后,她这才有了新的动作,等到暗卫将消息传过来时,尽管已经半夜时分,可周临渊依旧毫不犹豫的就披了衣衫坐起身来,同来传消息的暗卫一道来了新发现的地方,只这么一来,他才看出,这里原来竟然内院外头的所在。
那周游原本只想派人过去向太子回报事情的发展经过而已,可没料到转头一看太子殿下亲自过来了,连忙向他请了安,这才详细说起自己等人今日的发现来,原来夏晴最近的作息虽然同以往相差不多,可渐渐的,几个暗卫却能看得出来她有些不平静了,今日用过晚饭没多久的时间,她就同住在隔壁屋的一个丫环说了几句话,没多久那丫头就说拉肚子受不了,要她帮忙代个班,这夏晴也个好说话的,温柔的就点头同意了。
一开始几个暗卫还没放在心上,可等到她来到代班的地点,内院里头守夜的丫头时,暗卫们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周游这才赶紧让人去将事情禀告给太子殿下,这时虽然已经夜晚,可事情因为太过重大,几人也不敢自作主张,这时已经戌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能听到旁边花丛里蛐蛐不停的叫声,天空中月明星亮,几人隐在了花丛的阴影处,如同和这些黑暗融为了一体般。
周临渊脸上的神情阴沉,简直像能滴得出墨汁来,看着远处夏晴乖巧的同那几个婆子打着招呼,几人呆在阴影里头,不多一会儿就看到那几个婆子不知道被夏晴哄了什么,一个个眉开眼笑的,先后都往里头走了进去,不多时就剩了夏晴一个人,那姑娘满脸的恬静,坐在门口休憩的小屋里头,灯光映着她脸颊,照出异样的温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