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感到毫无来由的一阵阵心悸,不由自主拢了拢衣领,一边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往周遭扫射。
总感觉大路两旁的树梢里蹲着个人,远远地望着自己,明明已经走出医院门诊大楼,却仍然感觉中央空调在拼命地吹气,吹冷气,全身一阵阵发寒,脖颈处尤其冷。
都说夜路走多了容易撞见些不干净的东西,徐若萍多少算是个有点道行的散修,当然不怕这些。
抬手往双眼灌注些真元,开天眼一扫——什么都没有,大街上面空荡荡的。
徐若萍长吁一口气,用手掌拍拍胸口,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一定是最近太累,心神不宁而已!”
话未完,一个令人听了就情不自禁起鸡皮疙瘩的缥缈的声音,在她耳边用一种近乎是京剧的唱腔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颤颤的尾音里夹杂着叮铃、叮铃嘶嘶碎碎的锁链声响,似乎有一头被铁链锁住的畜生,远远奔来。
这声音来的怪异,一开始从西南方响来,但片刻间又自南而北,响到了西北方。随即转而趋向东面。
徐若萍转身竖起耳朵细听,铁链声竟又在东北方向出现。
忽东忽西,让人找不着北。
徐若萍从挎包里摸出一叠符咒,默默地安慰自己:“别怕,许是劳累过度出现幻听!”
她自己其实十分愕然,都开天眼了,那东西明明感觉近在咫尺,却就是看不见。
该是多么厉害的厉鬼凶煞才有的能耐啊!
我能不能搞定对方?又或者,我被对方搞定?
徐若萍忍不住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终于有那么一瞬,感到道到用时方恨少!
直到此时,她才暗暗下了极大的决心,回去后一定刻苦钻研道术仙法,早日赶上胡一辉的步伐!
可这头决心还没曾下足,那头又再反复吟唱起京剧,反反复复都是那一句,伴着那恼人的锁链声,自近而远,越响越轻。
陡然之间,东南方链声大振,两道灰影向着声音的方向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