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局促,我坐在餐桌上,两位老人看着我问:“怎么不吃?是不习惯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您二老是长辈,不动筷子,我这个小辈是不能动的。”
大姨笑着说:“看看多懂事的孩子,咱俩两个孙子要也是这样就好了。”
大叔手放在耳朵后面问:“什么?啥不能飞?”
大姨胳膊肘戳了一下大叔的胳膊大声:“什么飞的,你耳朵背,听清再说话。”
大叔夹着猪耳朵(一道凉拌菜)说:“我不说话会中?那不像话。”
见他二老动了筷子,我也吃了起来,大姨对我说:“我们那没那么多规矩,没事。”
我点了点头:“为什么没见其他人啊,就您二位在家?”
大姨有些难过:“家了儿子和(儿)媳妇去新疆打工了,一年才能来一次,我女儿也因为婆家不待见,和婆家小子混二溜,受不了,回家了。”
“我想的是,要是真的过不了就别过了,她天天在那受气,我看得都不好受,回来住了,现在脸色也好了不是?”
“上一年,生了病,动手术,他家人一分钱没出,我们家借钱,花了三十多万,才动了手术,现在天天换药。”
“而且,他家那孩,都成家立业了,天天工作没个形,赌博欠了三万,跑了,催债的找上门,我儿子帮他还了。”
“现在想的也是要不然就离了吧,真的过日子也不是这样过的,天天受气,你说是不是。”
我安慰大姨的情绪:“姨,您别激动,注意身体。”
大叔轻轻拍打大姨的后背才顺下这一口气,我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姨,我问了不该问的。”
大姨摆了摆手:“也没什么,我们这都知道了。”
我想,肯定有的老人和男人思想会有比较偏激,执拗古板的,闲言碎语肯定少不了的。
大叔说:“反正都过去了,看着长大的孩子,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大姨把一盘肉推了过来:“多吃点,看你瘦的。”
我挠了挠后脑勺:“我真的很瘦吗?我都一百四十斤了。”
大叔看着我摇了摇头:“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
反正吃饭边闲聊,也挺好的,我也知道了他的两个孙子上着职高,一回家就乱跑,大叔和大姨很担心他俩还有没有心思学习了,不过好在两个人还是比较孝顺的。
一听到他两个孙子,我有些尴尬,怎么跟我哥和我的行为那么像。
吃过饭,大姨拿出一个保温壶装着胡度,也就是玉米粉煮的汤,一些菜递给大叔。
我问大叔:“怎么了叔,大晚上的还去哪啊?”
大叔拿着壶说:“给我女儿送饭,她在镇上摆摊,一起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