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那个痣!她记得杀手的手背靠近腕节的地方有一颗痣!
阮玉薇看着罗秉消失不见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果她的猜测是真的,这对主仆还真有意思,一个要找,一个要杀。
陆大人这么谨慎的一个人,连她这个纯良的小百姓都怀疑了这么多次,居然没发现一直跟在身边的人是个叛徒。
夜风寒凉,吹得廊下的灯笼微微晃荡,阮玉薇冷一抖,她现在明明是一个水壶了,现在怎么还能让她感觉到冷呢!
阮玉薇真的在陆让的屋子外吹了一夜的冷风。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已经将陆让的祖上八代全部咒了无数遍。
她的身子一轻,下一瞬,她睁开眼,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像是积攒了一夜的喷嚏终于找到喷发的泄口,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惊得门口都传来了翠鸣的声音,“姑娘,可是晚上着凉了。”
阮玉薇满腹怨气地揉搓了下有点不通气的鼻子,却只能咬牙切齿地另外寻个理由,“应该是昨日的风寒还没好的缘故。”
翠鸣的声音再次传来,“昨日小药童交代了,早晚各一碗药,药已经在厨房煎煮好了,要奴婢给姑娘端过来吗。”
“不用。”阮玉薇掀开被子站了起来,披上外衫就站了起来。
打开房门,她就发现,院子已经洒扫干净,甚至连她昨日换下来的衣衫也洗干净了。
阮玉薇看了翠鸣一眼,“还挺勤快。”
翠鸣,“姑娘这里活儿不多,只有两件衣衫,院子也不大。”
阮玉薇搓了搓脸颊,“我觉得你还是想一下我昨日的话,我这儿不是需要丫鬟的地方,你要是等大赦天下,还不如找个人嫁了。”
翠鸣立刻低下了头,片刻后她转身去厨房,“厨房的水烧好了,我去打水给姑娘洗漱。”
阮玉薇看着翠鸣的背影,眉眼一挑,“陆让这狗官,虽然没做什么好事,眼神也不怎么好,但买的这个丫头还挺勤快。”
“狗官?”一道清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阮玉薇吓得差点儿灵魂出窍,抬头就看到陆让一身玄色锦服,盘腿坐在她家的屋顶上。
若是他不出声,谁能发现这个几乎与瓦片融为一体的人!
阮玉薇忍住抽动的唇角,将已经骂了一晚上,差点儿顺口就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早、早啊大人,大人这在小女子的房顶莫不是在看风景吧……”
陆让双腿盘坐,双手放在膝上,身形微动,他不用看,便知道阮玉薇违心的话与她的脸上的表情不符。
他这两日发现罗秉的异动,本只想盯着他的动向,不知为何,他会跃上阮玉薇家的房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