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半。
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
屋梁上一片寂静,登勇带着精锐的府衙侍卫,着夜行衣腰间挂着锋利的短刀和暗器,早已正悄无声息的伏在了孙绍祖宅子的房梁上。
他们分别潜伏在宅子上方各个隐蔽的角落,紧紧地贴着房顶的瓦片,一动不动。
登勇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下方那个透着红烛影儿的窗棂,除了眉头偶尔微微皱起,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刚才那孙家伯母将孙绍祖喊出来,说出来的那番话,以及后面秋桐的跟随,全都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
刚刚看到孙家伯母的挑唆后孙绍祖摔东西且怒火中烧,没有了金银财物等下只会把气撒在尤昔年身上,
登勇示意手下出手教训一下这个贪财的孙家伯母。
见那孙家伯母以为是马蜂蛰咬,匆匆去屋里找药膏,藏在房梁之上的登勇,挥手让刚才射出毒钉的侍卫继续隐藏起来。
登勇原本计划安排人手要射出极其微小的毒钉,目的要瞄准那个主持行礼仪式的孙家伯父。
他也不想也不能让孙绍祖与尤昔年拜堂行礼,毕竟尤昔年现在身份是府衙的证人,怎么能正式和人拜堂成亲呢。
不过,登勇也很意外今晚西平王的登门..........
西平王前来彻底乱了孙绍祖和尤昔年拜堂时辰,最后也没能让他们拜成堂。
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登勇透过亮着灯的窗绫花纹,看到有人影的晃动,
心里默默念道:昔年,再忍忍,天亮就好了.............
已知嫁妆猫腻的孙绍祖,满怀怒气回到酒席上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沉低头沉默不语。
在座的人一见新郎官回来竟然如此表情,怎么回事?
上首坐着的西平王心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刚刚搅了人家拜堂的好心情,这会子还没缓过来?
“孙指挥,大喜之日何须烦恼,明日想来必是旗开得胜!”
“对对对!王爷说的极是,爱婿早就想在圣上面前一展拳脚,
怕是错过这个双喜临门!我便催着他们完婚!”
贾赦得意洋洋的说道,心想自己虽离开了贾府,
不能让西平王把自己在这里什么不好的情形传到贾政的耳朵里!
“岳父,催着我成婚,莫不是那几千两银子又去买了什么宝贝花完了吧?”
孙绍祖突然讥讽的说道。
贾赦猛然听到这话,一愣!
面色沉了下来:“爱婿,这是什么话?难道将迎春许配给你还亏了你不成?”
见这两个翁婿如此这般说话,感觉不对,那些叔伯赶紧端起酒杯来打岔!
“贤侄,你怕是喝多了吧,来来来!给你岳父赔个不是!”
“就是就是,你岳父为了你的婚事,可谓是煞费苦心!”
............
“果然是个煞费苦心,只怕是家里那些破桌椅板凳没地方放,都搬到我这里来了!哼!“
孙绍祖扭过脸去不再说话。
这显然值得是迎春带来的那些嫁妆!
虽然是有些寒碜,但是当着王爷和众人的面这样说,贾赦面子也是挂不住的。
气的他一拍桌子!
“孙绍祖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家的破桌椅板凳?”
西平王一见此,明白八九分。
起身说道:“误会!误会!里面肯定是有误会!将军,坐下来好好说话!”
贾赦用力看了孙绍祖一眼,摔了一下衣摆,
这才坐下。
迎春婚事贾母不出手,光靠贾赦那点老底还要养活那么些小老婆,哪里有多余的钱来排排场场做嫁妆?
想来就是孙绍祖因为这个生气。
孙绍祖见贾赦在西平王面前,还端着自己三品将军的臭架子,
不由得说道:“王爷,明日比武之时,听说也是要选拔驻守漠北的将士,可有此事?”
“倒是没听说选拔,但漠北驻守一直都需出色的将才,怎么孙指挥是有心想去?”
“孙某在京城多年,对京中之事更得心应手,只怕去了漠北有心无力帮不上什么忙。
唯有好好为圣上守好城门才能略报圣上恩泽!”
孙绍祖站起身来,端起酒杯。
“孙指挥少年英才,未来宏图大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