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走到床前坐下，朝站在门口的少女开口。

少女身子微不可察地一颤，而后支支吾吾道：“公子，我……我衣服脏。”

她想尽可能延迟陪侍客人的时间。

周易笑着道：“那你就坐在椅子上给我说书好了。”

他心中有些奇怪。

不知为何，少女给他一种有些熟悉的感觉。

可他分明是刚刚才来到人间，此前不可能见过少女。

“啊？说书？”

少女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周易开口：“刚刚那个女人说天香阁的姑娘都会弹琴说书，难道你不会？”

少女闻言，终于是反应过来，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她脸上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笑容，立刻将门关上，把衣物放回了衣柜，而后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一双灵动的眼睛看向床上坐着的周易，清脆的声音响起：

“会！那我就为公子说一个‘大闹天宫’的故事！”

大闹天宫？

那不是十余天前的事情吗？

不对，那是天界的十余天，人间已经过了十余年，齐天大圣大闹天宫的故事应该已经传开了。

周易没有说话，安静地听少女讲述这个他十分熟悉的故事。

直到半个时辰后，他才听完，笑着道：

“你讲得很好，让我有种身临其境之感。”

少女略感羞涩地开口：“公子说笑了，我弹琴说书还比不得天香阁的其她姑娘。”

“所以妈妈本来是想再多让我学一段时间再陪侍客人的。”

她口中的妈妈，指的是天香楼的老鸨，这里的姑娘都是这样称呼老鸨的。

周易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人间自是多疾苦，他才刚入人间，就遇见了风月楼中年仅十二岁的少女。

这让他心有所感。

生灵与生灵的差距太大了，神仙高坐九重天，俯瞰下界芸芸众生，却看不见众生疾苦，亦或者视而不见。

少女回道：“我叫小雨，这是我一个朋友给我取的名字。”

“妈妈起初给我取的名字是另一个，但每次我那个朋友来找我的时候都叫我小雨，常来天香阁的客人便也跟着叫我小雨，最后妈妈也就同意让我叫这个名字了。”

在说到她的朋友时，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