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想不出更好的对策,谁都看得出来那是心病。
心结不结,药石无医。
于是,魏颐只能又一次找到周灵圣。
自上次出逃被抓回来,周灵圣一直被秘密关押,如今他终于出来,见到盛昭宁的第一眼,就是颤抖着手指抚上了她的脉。
他甚至都没有多余精力去骂魏颐。
盛昭宁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已经很糟了。
指尖下,脉搏微弱,无力的跳动。
她的脉一直都很奇怪,曾经受内功影响,便很少有人能理清。后来她自断经脉,脉象便更是难断。
就算是太医院的人,也只能大致推断她的情况,不敢胡乱用药。
而即使是这样的纷乱无章,周灵圣却还是从那微弱的脉象中探到了那个让他心惊的事实。
周灵圣心头剧颤着收回指尖,他抬起眼帘,双目深红的看向盛昭宁,眸中满满的不可置信。
她......有孕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判断出来的事实,一遍又一遍的去探,却每一次都被现实狠狠打压。
周灵圣不知该如何去形容那一刻的心情,晴天霹雳一般,却又要强装做镇定,不让魏颐从他脸上发现丝毫的异常。
可是动作间的僵硬还是将他出卖。
魏颐什么也不说,就那样沉默的看着他。
周灵圣也没有答话,默默地在药方里面加了安胎的药。
他知道盛昭宁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
但她现在的身体,就连避子药都会让她高烧不退,何况是落胎药。
他不能让她拿命去冒险,便只能将这件事情彻彻底底的隐瞒下来。
不管是对魏颐还是盛昭宁。
“我只说一句,再碰她一次,她真的会死。”周灵圣盯着他的眼睛警告道。
魏颐目光动了动,缓缓凝起,望向盛昭宁,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问道:“她还会记得我吗。”
周灵圣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魏颐也变得那样让人陌生。
“怎么可能会忘。”他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
给她带来无限伤痛的人,不死不休的仇敌,那样浓重深厚的恨意,她怎么可能会忘。
周灵圣拿起药箱,目光长长的凝视了盛昭宁一眼,握了握拳头,没有留下多余的话,转身离开。
他或许,又一次的看懂了盛昭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