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面上有些不是滋味。
她自己的儿子,还从没这么疼过她呢。
陆执月目光轻瞥着她,再次给李氏带了个高帽子。
“说实在的,儿媳日后也要为人母,怕做的还不如婆母。”
“你我是前世修来的母女缘分,日后几十年,阿月都要敬着您的,怎会有这种容易让人抓住话柄的小心思。”
“至于今日掌家之事,儿媳确实一句都未曾过多置喙,都怪大伯哥那张嘴。”
她叹气:“本想将女夫子叫来,可谁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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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母,归根结底,你我都是正妻,平日里说话做事,只有为夫君和这个家好的,哪里会寻着由头蛊惑夫君呢。”
她这话声音极为温和,自带着一股真情实意在。
李氏原怒火滔天,可陆执月的话就像一盆温水,缓缓熄灭她的怒气。
方才在寿安堂中,她的确未曾开口讨要过对牌钥匙。
而今日她失权的根本,便是因她儿求到她跟前,想给柳醉微一个名分。
男人都是那东西,有得陪有得生就成了。
可女人不一样,依附男人而活,所以最想要名分的,是柳醉微啊!
李氏醍醐灌顶,虽仍看陆执月不顺眼,可也感觉今日是冤枉了她。
如今掌家权还在陆执月手里,定要打好关系。
她一扶额头:“好孩子,都是婆母错怪了你,那贱人就是个搅家精,害得你们夫妻与咱们母女之间生了多少气。”
她咬牙,拍了拍陆执月的小手:“母亲也是糊涂了,你莫要贴你母亲的气,昨日答应送你的铺子,母亲这就让人去过给你。”
陆执月也知道她没有那么好糊弄,可既已开场,哪有不演的道理。
“这原是不急的。”可虽这样说着,却还是转身,“魏嬷嬷,你去跟着蓝嬷嬷办吧。”
李氏还要装作不心疼的模样:“去,现在就去。”
心中却将这两笔账都算在了柳醉微头上。
二人又客套几句,见李氏咬牙切齿离开,陆执月便回院子看起了账册。
她刚合上一本烂账,便听觉霜进门道:“姑娘,吉姨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