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率教想了想,开口说道:“城中必有妖人作祟。”
韩林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不错,属下以为,正好以此事为由,大肆追索奴贼的细作、探子,就算不能将其一网打尽,也能打击其嚣张气焰。”
听完韩林的话,赵率教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本是你闹出的事端,怎么经你的口一说,就如此冠冕堂皇?本镇还得谢你尽心国事了?”
韩林嘻嘻笑道:“若说尽心国事,锦州城内可有人比得上总镇大人?属下只是看总镇大人统领军民诸事,殚精竭虑,容颜憔悴,属下力浅,只盼能通过这一石二鸟,为总镇小小分忧。”
“净拍马屁!不是梗着脖子与我相对的时候了!”
赵率教瞪了韩林一眼。
见赵率教还在翻旧篇儿,韩林为之汗颜,连忙道:“嗨!那都是小子意气用事,大人就不要调笑小人了。”
“自今日起,追捕索拿鞑子细作的事就全盘交予你,衙役、皂吏皆可调动,可有一点,不可闹得人人自危!”
韩林大喜过望,知道赵率教这是顺水推舟,卖了他一个人情,赶忙从椅子上滑落在地上,行了个大礼。
“赶紧滚蛋!”
被赵率教轰出大门的韩林,脸上嘻嘻哈哈的表情全都不见,看着满城游走的青皮喇虎,微微眯了眯眼睛,对着身旁跟着的二狗子和徐如华说道:“去纪太府府上。”
韩林在纪用那里待了不到半个时辰,除了以细作为由以外,还跟纪用明言过往所孝敬的银钱,都是何歆运营所赚,皆出自其手。
言下之意,只要何歆出了事,那以后孝敬的银钱可能就会变少,甚至没有了。
没有太监不贪财,听到此处,纪用一拍桌子,大骂奴贼猖狂,细作跳梁,视我厂卫如无物。
接着纪用将锦州城内的几个番子、档头皆尽叫了过来,也吩咐他们全城追索细作。
这下,锦州城内更是风起云涌,地下的青皮喇唬、军衙的皂吏三班、朝廷的缇骑鹰犬,各种不同的势力,都因为韩林的一番话,皆尽出动奔走。
一时间鸡啼犬吠,彻夜不休。
……
富贵坊毗邻大广济寺,坊如其名,住着的非富即贵。
坊东北角的一处二进的院子当中,一夜未合眼的王营,听着外面的动静,冷冷地对着案几右侧坐着的何歆冷冷地说道:“何姑娘还真是有面儿,得知你被掳的消息,竟然全城都在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