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股之间隐隐地冒出了一股热流。
无怪他不识得锦衣卫令牌,如果是寻常的令牌,班头自然识得,但锦衣卫一般都是密探,而且他这个小卒根本不会与锦衣卫有什么关联。
但闻锦衣卫出动,那肯定都是大官们的事。
班头赶忙将他刚才扔在地上的木牌捡了起来,在自己的皂衣上反复地擦了半天,这才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递给对面那人。
“俺有眼不识泰山,阻挠了上差办差,职责在身,还请上差勿怪,勿怪!”
那人也不理他,挥了挥手,班头如获大释般赶忙带着人退走。
看着几个人的背影,班头冷汗直冒这几个人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但那股子压迫感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他看了看裆下,原本的帐篷已经不见,唯有一片濡湿,被风一吹冻得蛋疼。
穿着飞鱼服的韩林,一边在当头走着,一边心中不住叹气:“基础教育,任重而道远啊……”
“这些人好不长眼,非得叫大人展露出飞鱼服来才知难而退。”
吕蒙子的声音从韩林的左边传来。
“往常还觉得大人得了这个锦衣卫试百户,又不能摆在明面上,实在当不得什么用,今晚才看出来,这办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是真心好用。”
韩林笑了笑:“可惜,这身皮也不过是狐假虎威,还不能常用,不然弄得人尽皆知,可就不好混了。”
韩林对这个身份的用处也十分满意,锦衣夜行原本是说位居高位可别人看不到,时下他可是实实在在的“锦衣夜行”,而且刚才那群逻卒畏惧的样子,都吓出了尿来。
“哼!今晚便要看看这侯世威还是否能像早间那般猖狂。”
吕蒙子冷笑道。
昨日里金士麟带着吕蒙子入了门,但由于韩林不想倚靠赵率教的背景,金士麟也没去见侯世威,将吕蒙子送进了门便返回。
吕蒙子进了门以后,通报了韩林的背景,但那侯世威一直冷着张脸,连几句话都没说,就让管家送客。
一个小小的贴队,还放不进他这锦州衙狱主事的眼里。
经过一个日夜的打探,杨善等人已经搜罗了一些侯世威的不法事,虽然都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用来作威胁就已经足够了。
于是韩林便带着吕蒙子和徐如华,深夜出来,前往侯府。
看了门口上挂着的灯笼,吕蒙子向韩林点了点头,随后上前扣着兽首衔着的门环。
叩了好半天,门后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随后一个人在门后问道:“谁呀!这么不开眼,这么晚了还他娘的来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