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郑掌柜,对他还有用。
算计了下时间,韩林带着高勇左拐右拐避开郑掌柜走的路线,绕了好大一圈,才在鼓楼下远远地观望着粮店。
粮店的门窗都换了,而且砖墙上也有燎烧的焦黑印记,看来当天粮店遭难非小。
好在粮店的新匾额上仍然篆着“韩家粮店”四个大字。
看来这便宜老爹仍然没有放弃,哪怕损失惨重,也重新修缮了这处粮店。
韩林凝神观望了许久,猛然间又一道身影从粮店内闪身出来。
看着这道身影,韩林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忍之色,心中更是百感交集。
是自己的“便宜老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不耐风寒才换了自己来辽东的便宜老子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这里还遭了兵。
在脑海当中搜罗了一圈,韩林看着那道身影有些五味杂陈。
便宜老子的身形更瘦了些,也佝偻了起来,比年初时苍老了不少。
咬了咬牙,韩林终究是没有上前相认。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更没办法解释怎么又在大半年后从辽东逃了出来,回到这里。
“算了,往后再说吧。”
想了想,韩林还是带着高勇离开了此地。
两人又在街上闲逛了半日,午晌进了一家小店填肚。
几个人手中的银钱已经不多,还是要省着点花,于是韩林便点了几个粗面饼子和两道素菜。
见高勇望向别桌的酒水口水都快流了出来,韩林想了想,又点了一小壶劣酒给高勇解馋。
看着碗里漂浮的杂物,韩林只抿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这酒又苦又涩,不说与后世比了,便是与他口舌当中的宁波记忆也差之天壤。
高勇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发出了一声痛快的呻吟,看了看韩林的表情笑道:“韩兄弟过往也算个公子哥,这酒怕是喝得不耐吧,要俺老高说,这酒才是汉子喝得,那软糯糯地玩意,当不得饮!”
韩林将自己那只抿了一小口的碗推给了高勇:“这酒小弟着实无福消受,高大哥你自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