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上的动作没停,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跟采购部经理打招呼的那天晚上,玲玲爸就来找我喝茶。”
“他是个聪明人,我稍微提点一下,他就明白了。”
“至于要怎么做那是他的事,我只看结果。”
男人把最后一只餐盘放进橱柜,右手紧紧地包裹住抹布,待抹布上的水流干后,啪地一下把它摔在大理石桌面上。
女人在一旁静静看着。
抹布在激烈地撞击下,变成软软的一摊烂泥,身体里仅有的水分喷溅在大理石上,形成一道道由粗变细的箭头。
就是在这一刻,刘母在玲玲是否会转班的这件事情上,对丈夫的信任达到百分之百。
男人从厨房出来后,朝女儿所在的书房走过去。
“琳琳……”
女孩没有回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爸爸也知道你这段时间很辛苦。”男人伸手在女儿的头上轻轻抚摸,察觉到刘泽琳的躲闪后,他立刻加重力道,把手直接压在她的头顶。
“但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听话。”
闻言,刘泽琳死死地咬住下嘴唇,身体发出微弱的颤抖。
片刻后,头顶上的重量和父亲一同消失。
刘泽琳缓缓地抬起头,女孩的脸早已被泪水模糊,牙齿在她的嘴唇上留下深深的印记,隐隐能看到发紫的血丝。
女孩的双眼猩红,她猛地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来,想要跟父母理论一番。
可下一秒,她想到俩人在厨房的对话,如果她继续反抗,玲玲和珊珊甚至是与她亲近的任何人,都会受到牵连。
女孩满腔地委屈与苦楚无处发泄,这时她看到了桌子上的直尺。
鬼使神差般,她用右手拿起直尺,在左手的腕上割下一道又一道白印。
刘泽琳机械地重复动作,直到几道口子渗出血,疼痛直达天灵盖,女孩的右手才停下。
她将尺子放回桌子上,指腹在口子上轻轻地揉捏。
刘泽琳惊喜地发现,手腕上传来的痛感强度增强一分,她心中的苦楚就会减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