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瑜忍不住一声捂嘴轻呼,直至今日,他才发现李遗的残疾。
医师冰凉的手指将李遗手掌翻转,小心观察了已经痊愈的伤口,红嫩的肉芽已经覆上了新皮肤,也宣告着指节的彻底离去。
医师手搭上右脉,随口评价道:“公子受创看来不久,但是伤口处理颇为草率,想来公子受了苦头的,不过恢复得倒还不错。”
这是李遗打自心底不愿提及的话题,只能讪笑几声聊做回应。
片刻后,医师留下一张药方便告辞离去。
行至门口,医师突然回头道:“冒昧问一句,公子可曾认得一个唤作伏兰生的老人?”
旁观几人齐刷刷又看向李遗,李遗仔细回想之后毫无印象,果断摇摇头。
医师见状笑笑,连称冒犯,告辞离去。
黎琼退下了黎祥和奴仆等人,对李遗道:“连睡三天叫都叫不醒,确实奇怪,不过既然子树先生说你无大碍,那就是太过疲累的原因吧。”
李遗不得不信自己是否真的睡了三天,因此他更不关心自己睡这三天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他心里也隐隐有猜测,八成就跟练了那套拳和乱练呼吸有关。
李遗故作洒脱道:“无事就好了。你们不走吗?蹲小黑屋是可以探望的吗?”
说着,李遗装作随手而为般将散落的书籍连和白纸一一搜罗了起来。
眼尖的黎瑾注意到那些墨迹,蹿到跟前伸手就夺:“你在写画些什么?”
李遗直接抱在胸前,搪塞道:“没什么?你们怎么还不走?”
李遗心虚的模样,让黎瑜也忍不住好奇起来,黎瑾却开口为李遗解围道:“黎瑾,不可造次。”
黎瑾黎瑜只能作罢。
李遗将东西收拾好,一沓白纸叠好塞进怀里,转过身发现三人还在身后:“你们怎么还不走?”
黎琼道:“一起走。”
李遗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敢相信道:“这就关完了?”
黎瑜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率先离开:“你若是不想走你就继续住在这吧。”
李遗对离去的三人嚷道:“住这也挺好的,就是给我弄盏灯来啊!”
紧跟在几人身后穿庭过院来到前堂的李遗还未来得及说话,就看见从大门处慌慌张张涌进来一团人影。
几人还未搞明白什么情况,李遗已经看到几人身上的血色,李遗一个箭步挡在毫无抵抗能力的三人身前大喝道:“什么事?!”
一个声音带着哭腔道:“君皇遇刺,侯爷受伤!”